“袁……熙?”
嘴里说着不怕,但身体却很诚实,哪怕当年遇到吕布时,文丑也没有像今天这般惶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袁熙眼中射出来的杀气,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哪怕文丑身后还有数千大军,袁熙也不曾有一丝动摇,胯下的乌骓马缓缓向前,时不时喷出响鼻,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准备随时冲向对方。
离着还有十几步的地方袁熙终于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文丑,幽道:“有一点我始终想不太明白,我与文将军虽然没有近交,但怎么也算不上是敌人,将军为何要截我家眷?”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难道文丑能把袁潭给交代出来吗?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在邺城真的就混不下去了。
摇了摇头,文丑微微一笑:“既然二公子都知道了,那在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抓你的家眷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就是看不惯你嚣张跋扈的样子。”
知道文丑没说真话,袁熙也懒得去追问,嘴角慢慢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缓缓道:“文将军,你当真不怕死吗?”
文丑的话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我怕什么?我背后还有主公保我,你杀了我,主公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袁熙要杀的人,谁人敢保?”袁熙似乎动了真怒,笑容陡然从
他的脸上消失,双腿一用力,胯下的战马便风一般冲了出去,手中的惊雷枪一摆,自己大声喝道:“这是我跟文将军的私冤,无关人等通通闪开,否则杀无赦!”
一句话,就把文丑从身边的将士中剥离开来,他们敢对赵云动刀动枪,但却不敢跟袁熙动手,毕竟袁熙现在还是袁绍的次子,幽州的刺史,要是敢跟他动手跟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人群中一阵沉默,此时袁熙已到文丑面前,手中的惊雷枪猛地朝文丑刺了过去,文丑连忙挥舞着铁枪,与袁熙战到一起。
一边气势如虹,另一边则胆战心惊,更不要说两个人之间实力的差距,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往袁熙一边开始倾斜,没几个回合过后,文丑便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文丑越打就越是心急,自己前些日子刚跟袁熙交过手,这才一个月不到,袁熙的力量似乎又变大了一些,还有他的那杆枪,如果不出自己所料,定是用精铁打造而成,枪身似乎极为的沉重,砸在自己的铁枪上,居然把铁枪砸出一个孤度来。
“袁熙,你真敢杀我不成?”文丑架住袁熙的铁枪,忍不住泼口大骂。
袁熙面露不屑,冲着文丑冷笑道:“文丑,你在动我家人之前,就应该知道这个后果。”
“这跟
我有何干系?我只是奉命行事。”看袁熙眼中迸发出来的杀气,文丑终于开始慌了。
“奉谁的命?”
“这,这我不能说。”文丑知道,不说自己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要是真的说了,自己肯定死定了。
袁熙冷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找袁潭算帐。”
听到袁熙浑然不在意地说出袁潭的名字,文丑就知道他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不光是自己,恐怕连袁潭也未必能逃掉,自己瞪大眼睛看着袁熙喝道:“袁熙,难道你敢造反不成?”
“放屁,老子这叫清君侧。”袁熙面露冷笑,惊雷枪又朝着文丑刺去。
清君侧?
清的是谁?
除了自己跟袁潭之外,还能是谁?
文丑终于明白袁熙当年为何要选在自己不在邺城的时候发出那么一封信,他根本就是在看,看袁潭会不会跳出来跟他争,如果不争,立嗣的肯定是他,如果要争,就找个借口把自己跟袁潭一起杀掉。
袁熙,你好狠的心。
明白了,路却已经走到了尽头,在袁熙强大的攻势下,文丑左支右闪,却始终被困在袁熙的枪影之下。
他想过逃,却根本无路可逃,袁熙的枪一枪紧似一枪,连转身的机会都不给自己,逼着自己按着他的节奏去走。
在这么
下去,自己非得死在这里不可,文丑突然大声喊道:“快来人救我。”
“谁敢救他,我杀他全家。”袁熙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刚刚还有冲动想要救人的那些亲兵一下变得踌躇起来,就算加上自己,也未必能打得过袁熙,要是袁熙真的赢了,死的可就不止是自己一人。
居然连一个救自己的人都没有,文丑心中一阵莫名的悲愤,突然咬牙大喊道:“袁熙,吃我一枪。”
手中的大枪猛地朝袁熙刺了过来,就在袁熙刚要挥枪隔挡之时,文丑突然把手中的枪朝袁熙抛了出来,紧接着自己抹马便跑。
让过对方的枪,袁熙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一夹马腹立刻追了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朝着远处跑去。
文丑原本的战马被蛮马一斧砍下了马头,现在骑的这骑不过是自己临时随便找来的一匹,本来赶了这么远的路就已经疲惫不堪,又跟袁熙打了这么久,战马早已经累得不行,刚跑了几里地,战马的速度就已经慢了下一为,眼看着袁熙的乌骓马风一般地追了上来,文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偏偏在这个时候,文丑前面突然出现无数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