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你这是在逼自己走绝路呀!
乔廷走后,薛亿在客厅中气得直哆嗦,这宅子还是自己发家之后刚刚建起没多久,本以为能传给自己的子子孙孙,有个庇护之所,谁料到自己屁股还没坐热乎呢,袁熙便跑过来要抢。
袁熙不过是一个外人,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宅子如何?还不是乔廷那个畜生,仗着有袁熙撑腰,就敢如此的胡作非为,既然你不仁,那休怪我不义,咱们走着瞧。
拿好了主意,薛亿便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书房中,提笔快速地写了一封信,然后又把自己最相信的管家薛丁喊了过来,把信塞到他手中,仔细地叮嘱了一番。
可以说自己一辈子的荣辱全在薛亿身上,薛丁对他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拿过信之后,自己琢磨了半天,最后把马鞍下面掏出一个空间,小心地把信塞到了里面,这才牵着马从侧门出了府,看了看四周无人,大胆地朝着南门而去。
薛亿的信是带给长安的薛涛的。
原本从洛阳到长安走的应该是西门,可是薛丁却长了个心眼,生怕自己往那边会被人家误以为是报信,而严加盘查,所以才耍了个小聪明,打算先出南门,然后再绕到西边,
往长安去报信。
此时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很难看出洛阳城突然经过了一场巨大的变故,只是街上多了些手举袁字小旗的人,不厌其烦地给众人解释着什么。
薛丁懒得去听,在他看来袁熙绝对在洛阳待不了多久,只要自己把消息送到长安,薛涛立刻就会带兵前来,袁熙独守洛阳孤立无援,又怎么是自家薛大人的对手。
就这么一路牵着马来到了南门,远远的望去,城门的确已开,只是城门附近的军士数量却有些多,对来往的客商盘查也是极为的严格,身上的东西全都仔细地搜过一遍。
薛丁不免有些担心,伸手按了按马鞍,这才小心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随着人流的不断向前,终于排到了他这里。
搜查自己的这位军士看上去有些年青,看了自己一眼,公式化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去哪里?”
“哦,我姓丁,家住在不远的乡下。”薛丁努力装出一付憨厚的表情。
“乡下?”军士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出城可以,不过要先搜身,靠在城上,两腿分开。”
军士随意地把薛丁推到城墙边,接着仔细地在他身上搜了搜,薛丁心里一阵侥幸,多亏自己没把
信带在身上,不然的话肯定会被搜出来的。
大概是什么都没搜出来,军士显得有些失望,目光突然又转到了那匹马身上,随手一指:“这匹马是你的?”
薛丁心一慌,连忙道:“这马是我家员外的,我只是进城赶路用它。”
那军士盯着马看了看,突然一伸手,朝马鞍摸了过去:“这马也得检查。”
薛丁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他把信给搜出来的话,自己不就完蛋了吗,看着那军士搜得如此仔细,自己一咬牙,连忙掏出几枚大钱递到那人的手中,低声道:“军爷高抬贵手,我这还有急事等着回去禀告我家员外,能不能让我先走?”
军士掂量了一下手中铜钱的份量,想了想,终于还是收到了怀里,随手一比划:“快点走吧。”
“多谢军爷。”薛丁连忙道谢,牵着马出了城之后,连忙翻身上马,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刚刚出城的时候,城墙上面却早有人把他的行动看在眼里,乔廷得意地笑道:“小将军看到没有,我就说薛家肯定不会老实的,这薛丁跑不快,要不我派人把他给追回来?”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卓元,目光随着薛丁
的身影而远远离开,自己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拍了拍乔廷的肩膀,学着袁熙说话的语气笑道:“追什么追,就是要放他离开,乔员外今天辛苦了,最近这几天再操劳些,务必不要让洛阳出现大的变动,二公子说了,他以后可是想住在这里的。”
袁熙要住在这里?
对乔廷来说这可是大到不得了的消息,锦衣玉食的未来似乎就在自己手边,下城墙时总算得身体一阵发飘,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还得不光是要吓唬薛亿,他家那宅子还真得抢回来给袁公子才行。
就在薛亿安排人给薛涛通风报信的时候,留在太守府的袁熙也没有闲着,自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边抬头看着对面满脸冷汗的田烨,微笑道:“田大人还在犹豫什么?这么好的离开机会,怎么也得抓住才行。”
田烨抬起头,冷冷地盯着袁熙,哼道:“离开?你是巴不得我想去死吧?你让我带消息给曹丞相,跟要我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袁熙笑道:“要么是你一个人死,要么就是你拖累你一个家族去死,田大人,你仔细想想,你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跟你家族肯定有莫大的关系,你
总不想因为你把他们全都拖累了吧?”
一瞬间,田烨便已经想清楚,看来袁熙是早就看穿自己的无力,自己若是不把消息带给曹丞相,那么丢洛阳的罪过就会落在自己身上,曹丞相回许都之后,势必会追究责任,到时候整个家族都会因为自己而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