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到偏殿,只隔了一道门,等到袁熙冲到偏殿门口,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顿时被气炸了肺,冲着里面大场吼道:“黑厮,有本事冲我来,少为难我的家人。”
偏殿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仲薇三人之外,就剩下张飞带着的两个随从,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喝的酒,炭团般的脸上透着一丝潮红,口中满是浓浓的酒味,一只手拎着一小坛酒,非要让仲薇喝下去,饶是卓元跟田娃已经拼命挡到他的面前,却被他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似的甩到一旁。
自从张飞跟刘备打天下来,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敢忤逆自己脾气的人,袁熙正在跟大哥在一起吃酒,自己懒得去见袁熙,本想在偏殿这边等一会,谁料却遇到袁熙的三个随从,自己酒劲上涌,头脑一热,便向三个人走去,硬灌卓元跟田娃一碗酒,等到仲薇这里,他却碰了壁,仲薇根本不给他面子,说什么也不肯喝这碗酒。
张飞满腹的委屈终于发泄出来,大声地吼着,非要让仲薇把这碗酒给喝进去,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又是袁熙,当张飞转过头看到袁熙的那一瞬间,今天受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袁家小儿,我碰不了你,难道连你家的随
从都碰不了吗?今天他不把这酒喝了,就别想出这个门。”
袁熙几步便来到仲薇面前,先打量了她一下,接着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后,目光冷冷地盯着张飞,一字一句道:“黑厮,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今天这酒我们偏不喝,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如何,你要是有种就把我们杀了,看看到时候血流成河的又是谁家。”
袁熙话音刚落,不光张飞一下就愣住了,就连刚刚追到门口的刘备也愣住了。
是呀,自己与曹操已经是势如水火,被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如果自己连袁绍也一起得罪了,那天下之大,又岂有自己容身之处?
想到这,刘备迫不及待地吼道:“三弟,让你少喝点酒你偏偏不听,喝几杯黄汤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不快点向袁二公子道歉。”
“我……”张飞最怕的就是刘备,看到他亲自到此,自己所有的能耐全都不翼而飞,讪讪地冲着袁熙一抱拳:“这次是俺老张莽撞,还请袁公子原谅。”
“张将军,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不过我可提醒你,下一次你若还觉得我袁熙好欺负的话,我可就不会再给你面子了。”
张飞心中暗骂,现在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只是大哥在旁
,自己不敢过于放肆,随意地一抱拳:“知道了。”转身便走。
偏殿之中终于平静了下来,袁熙这才转身仔细打量着仲薇,轻声道:“没什么事吧?”
“公子来得早,倒没什么大事。”仲薇感激地摇了摇头。
刘备一听,这怎么是女子的声音,再仔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居然是女子。”
袁熙这才解释道:“仲姑娘乃是我在半路相遇,本想先让她回幽州,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行,故尔带在身边,本没想惊动皇叔,只是……”
刘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道:“不妨事,像这种事情贤侄应该早跟我提起,就不用安排姑娘在这边吃饭,来人,快去在袁公子身边加一张案几。”
仲薇显得有些难为情,毕竟以自己的身份恐怕不配在大殿上有坐的地方,更别说还能跟刘皇叔这种大人物一起吃饭,犹犹豫豫地想拒绝,却被袁熙轻轻捏了捏小手,自己只好把嘴闭上,跟着刘备来到大殿重新坐好。
刚刚的小插曲似乎并没有打扰刘备的兴致,接下来的时间里倒与袁熙谈古论今,说得滔滔不绝,倒是让袁熙有些诧异刘备的博学,毕竟在他心里,刘备不过是一卖草鞋的出身。
等到吃完这顿
饭,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早有侍女等在两个人的身边,告别刘备之后,带着袁熙与仲薇出了大殿,走了不多时便来到一间院子中,而卓元跟田娃已经等在这里,看到袁熙过来的时候,田娃迫不及待地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公子,我听人说,这里是刘皇叔平时住的房间,现在都让给咱们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
袁熙先是一惊,不过又一想以刘备接人待事的风格,这种事不是没可能做出来的,这不过是一种收拢人心的办法,只是自己不愿意去做罢了。
“即来之,者安之,人家都把院子让出来了,咱们住下就是,大概还要住些日子,你们平时也多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行,别丢了咱们幽州的脸。”
“二公子你放心吧。”
叮嘱完毕,袁熙终于进到了正屋中,真别说,不愧是刘备住的房间,就连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极为精致的那一种,先一步进来的仲薇满脸羞红地走了过来,低声道:“奴家伺候公子更衣。”
这才是真正帝王的享受,什么万里江山,什么功名利禄,此时全都比不过娇娘一声公子,袁熙一屁股坐到了那张大床榻上,看着仲薇要替自己把鞋脱下来,自己连忙伸手道:“算了算了,这种小
事我自己来就是。”
没想到就自己一句话,仲薇便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呆呆地看着自己,泪水突然无声地流了下来。
“你,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