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县衙,但当年富户被迁往许都的时候,留下的豪宅大院众多,有的封存好,打算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回来,有的就被人随手低价给卖了,而洛阳县衙这间豪宅不同,直接是钱钦霸占的,前面的公堂就占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都做为自家院子使用,供其奢华、靡费的生活。
天一黑,整个洛阳城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县衙这里也不例外,门外连个值更的人影都看不到,三个人找了一隐蔽处,借助着飞抓攀爬到墙上面,可是看他们站到墙头往下看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整个院子黑咕隆咚的,这该到哪里去找那黑衣女?
田娃跟卓元的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到袁熙身上,主意是他出的,现在人也应该是他救才对。
袁熙琢磨了一下,指着不多的几处亮光地方道:“咱们先去有人的地方找找,要是还找不到咱们就抓个人问问,这么大的活人总不会消失不见的。”
跳下墙头,三个人摸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县衙里面摸去,由于害怕惊扰到县衙里的衙役,三个人走得也很慢,走了很久,总算是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外,袁熙小心地来到角落处,小心地蘸着口水,半
天总算把厚厚的窗纸戳了个小洞,往里偷偷这么一看,一个看着有些面熟的男人正在里面写着什么,袁熙仔细地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抓黑衣女时那个狗官吗?
既然他在这里,那岂不是说明黑衣女暂时没什么危险吗。
袁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可是看了半天,那人也没有动弹的意思,难不成他今天不打算对付黑衣女?还是说人并没在县衙?
前一点还好,万一要是后一点,自己可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就在袁熙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自己连忙藏身到了暗身,不大会的功夫,一盏桔黄色的灯光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大人,是我。”
“是钱福?进来吧。”屋子里传来钱钦的声音。
叫做钱福的男人一推门,进到了屋子中,等到袁熙再次来到窗外的时候,便听到两个人一阵的交谈,谈话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无非是家里家外这些杂事,钱钦一一给了回应,等到两个人谈完了正事,那钱福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对了,大人,还有件事差点忘了。”
“什么事快点说。”钱钦伸了个懒
腰,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钱福连忙道:“刚刚后院的看守过来禀报,说是那仲薇在轿子里面有些不太安份,一直在撞轿子,看样子是打算把轿子给撞倒。”
“哦?”一听是仲薇的消息,钱钦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认真起来,自己琢磨了一下,不放心地问道:“那她有没有可能把轿子给撞倒?”
“怎么可能。”钱福不屑地摇了摇头,冷笑道:“那轿身乃精铁打造,十分牢固,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寻常的大汉也拿轿子没办法。”
“如此甚好。”钱钦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是一琢磨,自己还是有点担心仲薇会跑掉,想到这自己谨慎吩咐道:“别人的话我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一定不能让仲薇从这里溜掉。”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
钱福应了一声,拎着灯笼转身走了出去,只是他却不知昏黑的夜色中,他的身后已经多出了三个尾巴。
一路向前,走了一会之后,钱福拐进了角落里的一间院子中,当院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院子里立刻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钱福懒洋洋地回应道。
“哟,原来是钱管事。”院子里的人连忙从
暗处迎了上来,笑道:“这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钱福轻轻一叹,炫耀道:“刚刚我去了大人那里,大人不放心屋子里的人,所以让我来看一看。”
“钱管事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这里有我兄弟二人在,肯定出不出差错。”
“话是如此,可是大人吩咐下来的话,谁敢违背?赶紧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瞧瞧。”
“好咧,您稍等。”其中一个人一转身来到房门把门上的铁锁打了开,去掉儿臂粗细的铁链,连忙道:“钱管事您里面请。”
“呸,没事谁愿意进这里来呀。”钱管事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举着灯笼看了一眼那铁轿子,四周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可是这铁轿子也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有什么异动,里面连点声音都没有,不会是那仲薇自尽了吧?
一想到这,钱管事心里就有些害怕,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钱钦对仲薇的喜爱之情,要是她真的死在这里,自己怕是也逃不得干系。
连忙上前,钱管事拍了拍铁轿,用着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喊道:“仲姑娘,你还好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麻烦你接一下。”
轿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不过却是突如其来‘当’
的一声,耳朵贴在铁轿上的钱管事一个没防备,就像是有人用锣在耳朵重重地敲了一声,顿时‘啊’的大叫一声,捂着耳朵便跑了开。
“好你个仲薇,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你出来的时候,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