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山沟里,步度根已经等了足足两天的时间。
每天,每个时辰他都在盼望着探子的回报,自己在等待着袁熙的幽州军上当的消息,等待着他出城迎战的消息。
可是每一次自己都是充满希望地站了起来,又充满无奈地坐了下去,若是按这个速度,到了今晚,另一路大军就会到达幽州城下,也就意味着张延计策的失败。
轻轻叹了口气,步度根又一次来到了山沟的入口处,望着空无一人的远方,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大军终于从幽州城冲了出去,按照张南的想法,这支精锐之师就应该跟鲜卑人真刀真枪地拼上一场,自己就不信,有精良的战马、精良的武器、精良的铠甲,难道还打不过这些只拿着弯刀的鲜卑人。
还没等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袁熙的命令就打破了他的憧憬。
“二公子,为何不把他们放出来打?这样把入口堵死,什么时候才能消灭他们?”
张南有些不解,袁熙的命令实在跟自己的想法相距甚远,他先让两千弩手牢牢封锁住山沟的入口,剩下的人马居然全都安排到了山脊上面,虽说听
起来这条计策成功的可能性十分大,可是却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袁熙扭头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跟他们拼?难道我就不想吗?打仗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都是人命,咱们手中只有这些精骑,损失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只要能少死人,老子才不管丢不丢人。”
似乎被袁熙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狠厉所震慑,张南立刻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当自己的马落在袁熙身后的时候,自己望着袁熙的背影若有所思,怎么这次回来的二公子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好像变得更加的严厉,若是放在朋友的位置上,这种严厉自然不好,可是放在君臣的位置上去考量,这才是霸主应该有的风格。
看来,自己与二公子之间的关系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鲜卑人埋伏的地方离幽州不过十余里,以骑兵的脚力,几乎是转瞬即到,离山沟还有两里地的时候大军停了下来,袁熙一边听着杨啸的汇报,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安排自己的人马。
想来想去,跟鲜卑人近战实在是不可取的选择,就算能取胜,也势必会伤亡许多,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让杨
啸在前面带路,三千人马顺着山脊朝着山沟的方向摸去,而自己则亲自带领剩下的两千弓弩手,准备包围山沟的入口处,堵住鲜卑人逃生的路。
对于山脊处的进攻,张南没什么意见,只是当他听到袁熙在入口时的安排,自己却有些不解,偷偷地问道:“二公子,这里为何要留给鲜卑人一条生路?”
张南说的,似乎是袁熙安排上的一个漏洞,在左右两批弓弩手的中间,居然特意留出一条通路,像是要放鲜卑人一马。
袁熙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张南的肩膀,轻声道:“这个你先不用知道,等打完了这场仗,你就知道这里的用处了。”
摸了摸脑袋,张南苦恼地叹了口气,连忙追了上去。
姜桢坐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可是依然看不到袁熙大军的影子,自己心里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自己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这些鲜卑人会不会发现这里的异状,尽管那具尸体被自己用枯草掩盖了起来,可是很容易会被这些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汉子看出来。
就在姜桢担心鲜卑人会不会派人来换防的时候,远处传来的鸟叫声却
是让自己眼睛一亮。
是杨啸,他终于回来了。
姜桢果然有猜错,幽州大军正在杨啸的带领之下,准备将这条山沟包围了起来,看着奔走在四周的幽州军,姜桢的心头也是一片的火热。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两个鲜卑人正沿着山坡爬了上来,而且看他们前进的位置,正是自己的方向。
姜桢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放眼望去,幽州军的包围还没有完全合拢,要是被这两个人爬上来的话,肯定能发现大军的行踪。
这下该如何是好?
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近,姜桢额头上的冷汗一下流了出来,眼珠一转,决定先下手为强,替大军再争取一点时间。
想到这,姜桢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啊’的叫了出来,下面的两个人齐齐一愣,用着姜桢听不懂的语言询问着什么,可姜桢连一句话也说不全,只会‘啊、啊’地大叫着,似乎肚子疼得厉害。
目光被姜桢的动作所吸引,两个人无暇顾忌其它的地方,跑到姜桢面前,焦急地喊着什么,就在这时刚刚还捂着肚子的姜桢,突然站了起来,早已经扣在手心的短刀顺着其中一人的
肋部便捅了出去,那人刚刚还在关心姜桢,谁料腰间一凉,一下便不动了。
到是旁边那人反应极为的迅速,看到姜桢冷不丁站起来的时候,先是一愣,眼角的余光却是注意以了姜桢的动作,先是一愣,随手便抽出弯刀,一刀朝着姜桢削了过去。
寒风扑面,姜桢动作奇快地想要把短刀抽出来,可谁知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短刀居然卡到了那人的肋部,拽了一下愣是没有拽动,等到姜桢还想拽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