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柏安排了住所她知道,但因为没打算去,也没怎么过问。
所以姜云幼这会儿不确定宴涔知不知道这地方在哪,还是说,他早知道她搬家了,故意在这等着。
不管是哪样,姜云幼今天都不能上这个车。
“四哥没跟你说吗?我今晚不回去,约了乔菱一起。”
姜云幼镇定心神。
“怎么去?”宴涔问。
“我打车过去就行了,跟你们不顺路。”姜云幼说。
宴涔骤然掀眸,笑了声:“我特意来接你,你去哪我都顺路。”
“……”
姜云幼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上了车。
她不知道四哥是个什么意思,一直让他往她面前凑,是觉得内疚吗?
她心里泛着潮。
那种湿漉漉的沉闷让她有些理不清思绪,更有些烦于此时的处境。
尤其身边还坐了个人。
姜云幼报了乔菱家的地址,想暗地里跟乔菱说一声,但宴涔就坐在边上,她也不方便拿手机。
距离也不远。
只扫上一眼就能瞧见。
好在宴涔也没问。
云城的夜晚跟资阳不太一样,闹市区依旧人声鼎沸,但从机场去往市区的路却寂静的很。
宴涔没说话。
姜云幼起初还有些绷着,但到后面犯起了困,那绷紧的脊背也软了下来,眼皮也耷拉了下去。
她轻轻的晃了下。
在即将磕上车窗的时候,被人用掌心挡了下,燥热的温度反倒让她觉着舒服。
还轻蹭了两下。
宴涔眼底有浮光掠过,喉结滚了滚,垂着眼无声的弯了下唇角。
任她舒服。
车开的稳,慢慢悠悠的,像船一样,飘飘荡荡,姜云幼睡的沉了下来。
直到车开进了云盛蓝湾。
姜云幼还没醒。
司机很轻的下了车,宴涔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手臂都麻了。
姜云幼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昏沉间睁眼时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下子坐直身子,狠狠的撞在了宴涔的头上。
宴涔因支着手臂,只能挨着她阖目休息。
这一撞,他轻吸了口气,睁眼。
“痛死了。”
他喊了声。
姜云幼也痛,她捂着头,见宴涔靠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神色隐忍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你怎么了?”
宴涔偏头瞧她:“痛。”
其实不是痛,是麻。
刚刚被她枕着的手麻了很久了,这会儿正钻心的痛,像是千万根针齐齐扎在他的手臂,比刮骨疗伤还要痛。
他也不敢动。
“我也不是铁头,你不会脑震荡吧?”
姜云幼这会儿刚睡醒,脑袋还有点不清醒,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几分憨态可掬。
宴涔被她逗笑了。
这一笑,手臂那刺骨的感觉又来了。
他喘了口气。
车里昏暗,姜云幼循着他的脸下移,落在他僵直的手臂上,突然反应了过来。
又愧欠又复杂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她准备下车。
但在推开车门前,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色并不是乔菱家楼下。
这熟悉的花草灯座,分明是云盛蓝湾。
他把她直接带到了他这里!
“我没说还要来这里!”
姜云幼扭过头看向他。
“乔菱不在家。”宴涔手臂缓和了些,轻轻的活动了下,“想着你搬家了,那就只能送你过来了。”
姜云幼一愣。
他说的是送她来这里,而不是带她来他这里。
什么意思。
顾斯柏安排的房子,在这里?
跟他一栋楼?
宴涔半眯着眼:“你不知道?”
姜云幼确实不知道。
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宴涔就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搬去哪了?”
姜云幼彻底不动了。
显然,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一直任由她胡诌,非得再最后再给她来一下。
她抿唇,也不看他。
“你气什么?”
宴涔手臂终于活动自如了,但他依旧冷懒的靠在那:“你骗我,你还气上了?”
姜云幼扭头瞪他。
宴涔笑:“你真不知道?”
姜云幼知道他在问什么,无非就是确认她不知道顾斯柏给她安排的住处究竟在哪。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泄了气。
“手好麻。”宴涔说。
姜云幼看了眼:“这么久,早好了。”
“还没,刺痛刺痛的。”宴涔说,“给我揉一下我就告诉你。”
姜云幼反而往后退了点。
“四哥为什么会这么纵着你?”她凝眸看着昏暗里的人。
这优越的轮廓隐于暗处,在明暗相间里,越发的撩拨人。
大概是知道他这个样子有多欲,他还伸手在领口那扯了下,将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那撩人的锁骨。
姜云幼挪开视线。
“他欠我的,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