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庭离开王都制造局后，唐晓就找到了项司南。
项司南在河边踱步，他的目光不时会看向不远处的水塔。
“项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唐晓追上项司南，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期盼询问。
“没有。”
项司南否认。
他确实想到，如何修改黑管火铳的机械装置了。
那并不复杂，他甚至最开始就觉得，现在的设计很蠢。
“项大哥，可我觉得你好像想到办法了。”
“其他人都愁眉不展的，就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唐晓将他之前的发现说了出来。
他是一个活力无限的少年，他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也是一个非常擅长观察的少年。
别人没有注意到项司南面部的表情，他却注意到了。
“好吧。”
“我确实知道要怎么做。”
“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参与设计任何兵器。”
“任何工具被制造出来，都应该是为了帮助所有人过的更好。”
“虽然一些敌人，确实应该以雷霆手段消灭。”
“但我还是不会用机关术，去消灭他们。”
“机关术的底线，就应该是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伤害任何人。”
“唯有守住了这条底线，机关术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为了机关术好，我是不会帮助王上设计双管火铳的。”
项司南拍了拍唐晓的肩膀。
这个叫做唐晓的少年，在项司南看来就是一个天才。
比唐北斗，比沈梅逸，比他都更天才。
王都制造局很多人的本领，这个少年都已经学会。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叫做唐晓的少年，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项大哥。”
“其实我也知道，正确的机械机构是什么样子的。”
唐晓此言一出，项司南不由有些惊讶。
“真的？”
项司南看向唐晓问道。
“应该……是这样吧。”
唐晓用木棍，开始在地上绘图。
他随手画来，却无比标准。
在一条条线条，一个个图案被他画出来后。
项司南迟疑片刻，还是点头。
唐晓设计的这个机械结构，确实可以使用。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设计，但已经能够使用。
“以你的天赋，显然还能继续改进这个设计。”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
项司南双手环抱身前，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机关术不能用来杀人。”
“我指的，当然是那些该杀的人。”
唐晓来找项司南的真正问题，就是这个。
“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项司南笑着说道。
他对这个少年十分满意，等这个少年成长起来。
王都制造局，就会迎来这个少年的时代。
“不知道。”
“因为我并不是非常认同项大哥的说法。”
“在我看来，只要能保证机关造物不杀错人。”
“机关造物，就可以用做武器。”
“甚至，机关造物投入战场后，不一定需要杀人。”
唐晓说着，又在地上画了一个机关造物。
这次项司南看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开口。
“这件东西，竟然能够喷发一些烟雾出来？”
项司南对机关造物很在行，对方士的东西，他就了解的不多了。
现在唐晓刻绘出来的这件东西，显然不是为了简单的喷发烟雾。
“是迷魂香。”
“一种很厉害的迷烟。”
“我们可以俘虏敌人，而非杀死敌人。”
“这些敌人，可以投入越国的生产劳作中。”
“如此一来，他们的生命不会被剥夺，还能不断创造价值。”
“项大哥觉得怎么样？”
在唐晓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项司南就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这小子。
这小子不仅是个天才少年，学什么都学的很快。
而且这个少年，还是什么都学。
他会制造武器，还知道如何合理的处理战俘。
其他东西，他是不是也知道？
他即便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快就会学会？
这样一个人，项司南当然觉得他是妖孽。
更准确来说，是妖孽一般的奇才！
“以后在机关术上，你有任何想知道的东西，都可以来问我。”
“不过不能将机关术用来对付人，永远是我的底线。”
项司南做出了让步，他会传授唐晓机关术。
但无论如何，他不会用机关术来对付人，哪怕是他的敌人。
他这样做，很固执。
但他这样做，也未必是错的。
倘若所有人都能正常的活下去，是不是没有必要干掉一些人？
项司南觉得，机关术的使命，就应该帮助所有人都更好的活下去。
“多谢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