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变幻无常。
能够笑傲群雄,甚至笑到最后的人,一定都是最能适应变化的人。
甚至是,最能在变化中寻求到最大发展的人。
毫无疑问,唐嵩就是这样一个人。
越王项庭的兵马出现在泓郡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在泓郡。
在这个时候,唐嵩直接撇下妻儿老小,带着几千精兵就去后方将两寇的邕州给偷了。
邕州是大晟境内,沿海的第一大洲,也是寇龙涛和寇龙飞兄弟的老巢。
可是自今往后,邕州就属于唐嵩了。
这片天下,原本和唐某人没有太大关系。
有了邕州这块根据地之后,他也能够分一杯羹。
泓郡议事大厅中,项庭召集了诸将。
不仅薛定边和康不为在这里,就连陈望也在。
陈望就是当初问项庭为何谋逆之人。
项庭当初说,他是奉先帝遗诏讨贼后,陈望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他说,天下当归越王!
可见,陈望并非愚忠之臣,也不是沽名钓誉之徒。
他求见项庭,只是想看看项庭是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遇到那样刁钻的问题,项庭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勃然大怒。
换做任何一个君主,恐怕都只会做出这三种选择。
结果项庭钻了一个空子,他说他是奉先帝遗诏而来。
别说先帝还真的有过这样的遗诏,即便先帝没有这样的诏书,旁人也无从查证。
难不成将大晟先帝李贽从地下挖起来问一问,曾经是否下过这样的诏书?
项庭的应对自如,甚至是大笑而答,让陈望判断此人是一个雄主!
既然项庭是雄主,他陈望当然就良禽择木而栖了。
“王上,在下愿往唐嵩处做说客。”
“让唐嵩起兵,一同对付瞾王。”
陈望这次率先开口,他准备纳一个投名状。
“对付瞾王?”
项庭面露惊讶,薛定边则是面露思忖的神色。
“不错。”
“唐嵩占据了邕州,表面上看,他和两寇势同水火。”
“越国若是邀请他一同对付两寇,他应该会欣然同意。”
“实则不然!”
“越国若是对付两寇,他非但不会帮忙,还会帮两寇的忙。”
“两寇如今只有安海城一地,无根之萍,无依无靠。”
“他两人要么被越国彻底消灭,要么就是投靠唐嵩。”
“这两个人才,唐嵩当然是会接纳,而且极为渴望的。”
“所以让唐嵩一同对付两寇,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久的将来,两寇也必然会投靠唐嵩。”
“让唐嵩一同出兵进攻瞾王也是可行的。”
“他只有邕州一地,虽然可以称雄海上,在陆地上却难有作为。”
“所以他就需要在陆地上有一块地盘。”
陈望说到这里,项庭已经明白了。
这个唐嵩也不是省油的灯,对方不会投靠任何人,而是想自己雄霸一方,自己当皇帝。
“这样做,岂非资敌?”
知晓唐嵩是什么人之后,项庭不由问道。
“资敌与否,要看越国的发展如何。”
“唐嵩日益强横,越国止步不前,这就是资敌。”
“倘若越国也日益强横,唐嵩不敢犯,那就是克敌。”
“一旦邕州,元州,瞾州三州相互连接,唐嵩就成了阻断越国和后金的屏障。”
“远交近攻,届时唐嵩夹在后金和越国之间,腹背受敌,只能被双方蚕食。”
“当然,这也是一步险棋。”
“倘若越国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唐嵩,或者越国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唐嵩就可以吞并越国,再和后金,还有覃王以及昀王众人决战,争夺天下。”
陈望没有只说好话,将失败的后果也先说清楚。
未胜先虑败,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在陈望说完,项庭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就好比曹操和袁绍的官渡之战了,谁赢了谁就笑傲群雄,拥有最大的优势。
“王上,此计可行。”
“相较之下,越国的方方面面都在迅速发展。”
“越国一步步夯实根基,从弱到强。”
“唐嵩不过是一个暴发户,除开兵多将广之外,什么都没有。”
“越国虽然在水战上不是唐嵩的对手,但除开水战,唐嵩什么都不如越国。”
“一旦越国各处的战局逐渐稳定,甚至平地。”
“越国更是可以从陆地上大军压境,攻击邕州。”
薛定边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但这次他还是建议项庭,采纳陈望的意见。
甚至在薛定边看来,陈望的意见其实说不上冒险。
“康不为觉得如何?”
项庭没有立刻决断,他心中还在权衡。
“臣觉得越国必能战而胜之。”
康不为的回答言简意赅,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
纵观天下各方君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