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先帝崩陨后,爆发了六王之乱。
六王之乱在极短的时间内,演变成了十王之乱。
这些藩王对金陵皇宫中的那把椅子,一个个都是垂涎三尺。
不过越王项庭在南濠城和汝阳王大战一场后,十王之乱就只剩下九王了。
大晟皇室宗室藩王之一的汝阳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越国神弩铁骑一战干掉了汝阳王,威震天下,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现在项庭却高兴不起来,他正在赶回越国王都龙雀城。
帝师贾非文,快不行了!
这些年他在绣虎城,在塞外,在东境海域,在拦江岛,在南境捓城征战。
帝师贾非文和相国裴参,一直都为他管理越国天下,为他提供后勤援助。
越国甲士的补给,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在帝师贾非文和相国裴参这两个老人的治理下,越国天下也在恢复生产,在一点点变得繁荣。
上次在拦江岛集会的时候,他就看出相国裴参和帝师贾非文已经年迈了。
所以他说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说出了要拜帝师贾非文为内阁首辅。
他知道这一天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到来,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项庭是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回龙雀城的,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没能见到帝师贾非文最后一面,这个冬天很多人没能挺过去。
有的人是因为贫苦,有的人则是积累成疾,太过衰老。
“王上……”
相国裴参,以及户堂主官李憕等百官,都在龙雀城外迎接越王。
“进城吧。”
项庭微微颔首,就和文武百官一同进城。
“裴参随我去贾府走一趟。”
项庭心中极为悲伤,他承继越王大位的时候,立足未稳,很多人都不希望他成为越王。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帝师贾非文为他出谋划策。
是那个老人不留余力的辅佐他,才让他在越王的位置上坐稳。
“王上节哀。”
裴参跟着越王身旁,只能这般说道。
他和贾非文一样,是看着项庭一步步走到今日的。
项庭的天下,虽然从先王承袭而来。
但他能够坐稳越国天下,殊为不易。
他能带领越国走到今日,已可以称一句明君。
“裴参大人要多保重身体。”
项庭一面走,一面认真说道。
裴参认真点头,贾非文一走,他身上的担子无疑更重了。
贾府中,这会儿一阵阵哭声不断传来。
贾非文不仅在越国德高望重,在贾府众人心中,也是一个慈祥长者。
“拜见王上。”
在项庭出现在贾府的时候,贾府众人纷纷行礼叩拜。
“免礼。”
项庭示意众人起身,前往了灵堂。
来到灵堂中,项庭目中也不由有泪水滚动。
“贾先生,孤已经星夜赶回,不曾想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当初的越国满目疮痍,满朝公卿,只有不到三成支持孤即位。”
“若非有先生步步谋划,层层算计,孤如何能走到今日,越国如何能有今日?”
“唉……”
一声长叹,无限哀殇。
贾非文走了,相国裴参独木难支。
这就意味着项庭轻易之下,不能离开龙雀城,需要在王都主持大局。
南境捓城那边,只有沈梅逸一人负责。
帝师贾非文在这个时候溘然长逝,对越国天下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吊唁了贾非文,项庭就返回龙雀城王宫。
虽然以往一直叫越国皇宫,但按照礼制这地方应该叫越国王宫才对。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逝者已矣,其他人要在这时候接过重担。
王宫,御书房中,项庭正在看帝师贾非文留下的最后一封手书。
在他身前,还有一个叫做白子骞的年轻人,这人是帝师贾非文的弟子。
按照贾非文手书上所说,在他之后,项庭可以对白子骞委以重任。
白子骞的履历也十分清晰,这个年轻人从十六岁开始,就在越国各处的基层工作。
今年他已经二十八岁,他已经在越国各地工作了十二年的寒暑。
“贾先生说,本王可以对你委以重任。”
“你觉得自己擅长什么职务?”
项庭看向白子骞问道,这是询问,也是考验。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故事他是知道的。
都说马谡如何如何了得,真正到了战场上,瑜不掩瑕,坏了大事!
“回禀王上,下官在越国各地从事的工作,皆是民生工作。”
“十二年的寒暑下来,下官对民生工作颇为得心应手。”
“不过如今越国处于多事之久,王上看什么地方缺人,派遣下官过去就行。”
白子骞对于自身的官职没有太多的追求,比起做官,他更喜欢做文章。
在帝师贾非文看来,他这么多年下来,是让白子骞在基层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