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城,越王行宫。
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已被大刑伺候的遍体鳞伤。
越王的食盒,是这名宫女最后经手的。
食盒里各种菜肴,糕点,酒水里的毒,都是此人动的手脚。
“呵!”
名叫红依的宫女看着不远处面容冰寒的越王,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说说看,你又是为何要害本王?”
越王走到红依身前,他手中已经提着一柄长剑。
“奴婢幼年流落街头,幸得大王子所救。”
“奴婢这条贱命,是大王子给的。”
“大王子骁勇善战,征伐天下。”
“世子殿下不过一祸害王城的纨绔,有何资格坐越王大位?”
红依说到这里,陡然凑上前,将脖颈往剑锋上一抹,香消玉损。
“死有余辜!”
项庭看着冰冷倒地的身躯,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和宋貂寺一同离开。
“小主子,这些婢子不识大体,小主子别往心里去。”
宋貂寺恭敬说道。
“若是在孤即位之初,孤可以免她一死。”
“如今王城攻守战之后,还有这般想法的无可救药之人,实在是罪无可赦!”
项庭并为生气,只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他也明白,像这样的人,无论任何时候都存在的。
这些人能否改变,项庭并不关心。
不过这些人如果做了错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在之前的刺客,和这个宫女死士之后,南王项远那边,再没有了这样的小动作。
可能是南王项远埋藏在龙雀城的棋子已经下完,也可能是这些暗子,已经蛰伏起来。
等待这最合适的机会,再跳出来给他项庭雷霆一击!
项庭在行宫的大道上行走时,帝师贾非文也已经来到了他身旁。
“贾先生,前方的战事如何了?”
项庭语气平静的问道。
“双方互有胜负,形式对我们仍然不利。”
“半年之内,必然有一场定鼎天下的大战。”
贾非文对越国的形式十分了解。
前线战场上的大小战报,他每天都要亲自过目。
这些战报,项庭也看了。
不过他对越国和南越的局势,显然没有十分清晰的判断。
“两军对垒的事情,王上不必过于忧虑。”
“较之王城攻守战,我们如今的处境,已经好了太多。”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我们需要竭尽全力,奠定胜机。”
贾非文从容不迫,泰然自若的说着。
“其他方面的事情如何?”
项庭继续开口问道,对于这些事情,他心中当然是有数的。
但他还是要听一听帝师贾非文的说法,看看他心中的判断,是否准确。
“王城迁都一事,相国裴参大人已经安排妥当。”
“龙雀城,乃是龙兴之地,王上欲图霸业,便要奠定好龙雀城的根基。”
这句话,贾非文说的就比较隐晦了。
项庭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他的野心,帝师贾非文心中清楚。
不过如今越国天下尚未平定,说更多的话,不过是好高骛远罢了。
“贾先生,孤率领越王精卫,在侧方战场蚕食袭扰南王的兵马如何?”
项庭思忖一番,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这样做,并不影响赵璞大将军用兵。
他不厌其烦的袭扰,绝对会对南王项远的兵马,造成不小的困扰。
唯一的麻烦便是,他这般袭扰,有可能遇到危险。
要是让南王项远发现,在侧方战场袭扰的人是他,很有可能会设伏袭杀。
当然,这也要看双方在战场上的应对。
“可以。”
让项庭没有想到,贾非文思忖一番,随后就同意了。
“王上此举看似兵行险着,其实不然。”
“面对王上的袭扰,南王项远只会严防死守。”
“如今正是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
“稍有不慎,南王便要兵败如山倒。”
“小战场上的胜负,对战局的影响都十分有限。”
“不过这样的统兵作战,能够让王上不断增长沙场经验。”
“历来成就霸业的开国之君,皆是文韬武略兼备。”
“越国先王如此,大晟先皇亦如此。”
贾非文这番话,是项庭没有想到的。
在贾非文说完之后,项庭也躬身作揖。
“谢先生教我。”
贾非文同样躬身,他对越王是十分欣慰的。
原本他的想法,只是辅佐越王项庭做一个守成之主。
可随着他对越王了解的加深,贾非文就明白,项庭志在天下,而非越国这区区之地。
他贾非文,何尝不是如此?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金陵的那把椅子,为何就不能是项家天子坐上去?
和贾非文谈完了军国大事,项庭和大太监宋貂寺,就离开了越王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