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项庭来教坊司中,只见到了司马涵芷姑娘。
帝师贾非文要他寻访的司马诩,他一点线索都没有打探到。
原本项庭和涵芷姑娘相谈甚欢,涵芷姑娘也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两人再过片刻,就可以进入正题了。
但项庭没有进入正题,在影卫的护送下,他自己离开教坊司,返回了越王皇宫。
“那公子走了?”
带项庭进入教坊司的美妇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涵芷问道。
颜姐看涵芷和项庭聊得极为投机,自觉今日之后,涵芷姑娘也要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没曾想,想过来听个墙角的时候,那年轻俊哥儿竟然走了。
“嗯。”
“他似乎真是来找人的。”
“只是我们教坊司中,应该没有他要找的那位先生。”
涵芷点了点头,语气柔和的说道。
“这就奇怪了。”
“不过我觉得,说不定是那年轻俊哥欲擒故纵之计。”
“他故意如此,让你对他越发好奇,越发念念不忘。”
美妇人伸手在涵芷头上揉了揉,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如今已是出落得水,宛若画中仙子了。
这一日,项庭返回了越王皇宫,见了帝师贾非文。
两人不知谈了什么,翌日清晨,越王项庭和帝师贾非文,就再次前往了教坊司。
教坊司中,有一个老马夫。
老马夫平常给人驾车,不驾车的时候,就在教坊司后院的菜圃种菜。
教坊司后院中,除了老马夫之外,还有一壮硕青年。
这青年龙眉剑目,端是不凡。
有人说他若是从军,一个伍长跑不了。
可这青年似乎十分没出息,每天只是在教坊司后院劈柴。
后院的柴劈完了,他就上山砍柴。
老马夫没有名字,这样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众人都是叫他老马夫。
壮硕青年也没有名字,因为他成天不是和老马夫瞎扯淡,就是在砍柴。
加上一次无意中,有人听到他姓李,就得了一个李砍柴的诨名。
这天老马夫还在给小菜圃浇水,李砍柴当然也在砍柴。
不过两人不远处,却站在帝师贾非文。
“两位继续。”
在两人的目光看来时,贾非文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
“今天不浇水了,这地种的不痛快!”
老马夫将水瓢一扔,竟然还真的不浇水了。
倒是叫做李砍柴的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砍柴。
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就会看出,他砍柴的手法,赫然是行伍中的刀法。
他随手一刀连坚硬的铁木都能一分为二,若是在战场上杀伐,不用砍刀而用战刀。
绝对能连人带甲,都将别人砍成两半。
在李砍柴继续砍柴的时候,昨天才来过这里的项庭,也再次出现在此处。
项庭昨夜回去后,影卫也将他们的发现,汇报给帝师贾非文。
贾非文稍加思索,自然就明白这两位躲在哪里了。
不错,那司马诩,并非一人,而是两人。
司马当然就是那个写出兵法名篇《司马法》的老马夫。
至于诩,就是这个诨名李砍柴的李重诩。
这其中的玄机,昨天夜里项庭返回越王皇宫后,贾非文自然是与他说了的。
“两位先生原来在这里,让项庭好找。”
“如今我父王溘然长逝,乱臣贼子项远和徐闻便起兵造反。”
“战端一开,生灵涂炭,无数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项庭听闻司马长青先生,胸有沟壑,腹有韬略,是救世之能臣。”
“李重诩将军,更是昔年西楚兵神。”
“如今西楚百姓,大半已融入越地,李重诩将军出山,是在帮助项庭,何曾又不是在帮助西楚遗民?”
项庭这次过来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
只是在他说完,司马长青和李重诩两人,依然是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司马长青才开口说道。
“越王请回吧,西楚有我两人在,最终依然是付之一炬。”
“我二人即便愿意为越王效命,越王帐下恐怕也只是多两张嘴吃饭。”
“越王若是觉得我二人倨傲麻烦,这无用头颅,越王自可拿去。”
司马长青哈哈笑着说道,虽然项庭找到了他们,但他们都没有出仕的想法。
对方连死都不惧,项庭哪怕恩威并施,也是无用。
西楚虽然不是老越王覆灭的,但三分之一的越地,在过去就是西楚版图。
有司马长青和李重诩辅佐的西楚之所以亡国,是因为西楚王上昏庸无道,庙堂之上也多谗佞之徒。
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更是不计其数。
在这般情况下,西蜀能够成为最后一个被大晟扫平的诸侯,已经殊为不易。
这次项庭来教坊司,虽然见到了两人,但磨破嘴皮子,也没能请两人出山。
无奈之下,项庭只能和帝师贾非文,返回宫中。
越王寝宫,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