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云打了个哆嗦,梗着脖子叫道:“几十万人又如何,谁会惧怕他们。”
炎熵:“几十万人马,不止有人,还有马。”
贺青云:“…”
炎熵哈哈大笑。
贺老二瞪了一眼炎熵后,一声“去也”,猫着腰从车窗户窜了出去。
要么说就应该贺老二今天主场,就那造型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身穿阴干的白色道袍,肩抗八面汉剑,左手抓着一把符箓,腰插五支针管子,脖子还缠了一圈麻绳,麻绳顶端缠了个圈,套马脖子用的。
就这一身装扮,和一个练剑术的西部牛仔跑草原上应聘兽医似的。
车窗户一摇下来,战马嘶鸣之声、生生号角之声、狂风怒沙之声、旗帜猎猎作响之声、凉戎游骑兵粗重的喘息之声,铺面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胆战。
战争,是勇敢者的游戏,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够活下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楚渊只是来执行任务确保昌朝顺利传承下去,至于这些游牧民族为什么打昌朝,谁又是好人谁又是坏人,没办法定义,战争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确或是错误,分阵营,分立场,至于大义,不好说,呵呵。
他只知道战争这种事,很邪,一万个人里,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哭,只有一个人能笑出声,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武器时代。
战争结束,政治家握手言和,交杯换盏,资本家赚的盆满钵满。
只有士兵们埋骨三尺之下。
只有年迈的母亲埋葬着自己的儿子。
只有曾经天真烂漫如今却沉默寡言的孩子,低着头询问自己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
贺青云身手矫健,翻身上马、上甲、上套,竖起大拇指,表示就绪。
炎熵拉开中间车门,捆好的尸体扔了出去。
楚渊踩住油门,猛打方向盘。
四人组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至于哈琪琪,拿着手机录像。
“吾乃三道隐门大弟子楚神兵,不服就来砍死我!”
贺青云一声大吼,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面包车四挡猛冲,轰鸣疾驰。
贺青云喊的有点早,战阵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也就附近几十个游骑兵能看到,都没发现这家伙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过装束还是能看出差别,这一看就是汉人,长的细皮嫩肉的,别说这些长相粗犷的凉戎人看了过去,就是那些马也望了过去。
战马扬蹄,贺青云一看没人瞅自己,唰唰两把飞刀扔了出去。
贺老二根本不了解凉戎这个民族,也不了解他们与昌朝汉人之间的血海深仇,飞刀插在了大腿上,没要人命。
“吾乃三道隐门大弟子楚神兵,不服就来砍死我!”
接连喊了三遍,穿着马铠的战马从最右侧的战阵前方疾驰而过。
成千上万,那么多凉戎游骑兵,面面相觑。
炎熵都看不下去了,要开窗户大喊道:“慢点跑,那么大灰尘,谁能看见你后面拖的尸体是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青云身体后仰,右臂一用力,直接将“尸体”甩了起来,就在脑瓜子上面转圈,和要套马似的。
凉戎人,终于看清楚了。
凉戎人,也终于怒了。
“吾乃三道隐门大弟子楚兵兵,不服就来砍死我!””
战场之上,只有贺青云的张狂大笑之声。
楚神兵摇下窗户:“神兵,是楚神兵,不是兵兵!”
炎熵满脸的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