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大师姐出现在这个地方,李乘风真有一种胆战心惊心惊肉跳肉跳肝颤的感觉,这一刹那他几乎以为大师姐是赶过来杀人灭口的。
如果大师姐是过来杀人灭口的,那苏月涵呢?她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李乘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心脏怦怦乱跳,脸色发青,按着椅子把手的手几乎将其捏碎。
李乘风死死的盯着大师姐,心中飞快盘算着应对的办法,他整个人坐在椅子之中,宛如一具僵化的石像,扭着脑袋,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街道上那个红发女子。
此时的街道上,人流不断往外冲涌,唯独大师姐逆流向里面缓步而行,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仿佛旁若无人,自己如同徜徉在深夜寂静的逼仄巷弄之中,两旁拥挤逃窜的人群不过是两侧轻轻拂过的夜风,前方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不过是那夜凉如水的皎洁月光。
这一刻,李乘风居然感受到了一种独特而怪异的美感,他很快意识到,大师姐不是冲自己来的,她的视线始终紧紧的盯着前方,盯着一个目标,那栋着火的酒楼,仿佛里面有什么重要目标,仿佛那里面有什么生死大敌。
李乘风不禁有些好奇:大师姐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她盯着的目标,那又是谁?
居然还有比自己更能给她带来威胁和警惕的人物?
李乘风浮想联翩。
大师姐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但她每一步迈出去,似乎都完全让人感受不到节奏感和位置感,她盈盈的走到这栋燃烧的酒楼前,抬头看了看眼前燃烧的酒楼。
此时酒楼中的客人几乎已经跑得精光,只有四周酒楼的小二和仆工们拼命扯着嗓子在喊救火,附近水铺、水社的水工纷纷拉扯着牛马车前来救火。
这些车上上面放置着以牛马杂畜皮浑脱为袋的水囊,这些水囊每个储水三四石,以大竹竿一丈,去其中竹节并缚于袋口,他们冲到酒楼附近,三五壮汉手持水囊和竹竿,踩水囊一端的水压器以喷水救火。
但这火焰烧得焰高数米,水还没喷上去,便已经几乎烧成了水汽,反过来变成一股股的热浪,逼得人连连后退,痛苦得无法靠近。
大师姐走到近前,还要再往里面去,当下便有人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急忙劝道:“去不得去不得,火势太大,会死人的!”
大师姐身形也不见怎么动弹,只是微微一晃,便躲开了这一抓,她微微侧首,瞥了旁边人一眼,劝说的水工只看了她一眼,便顿时像中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面都没有了这熊熊大火,没有这周围滚滚热浪,剩下的只有那一双冰冷如川的眼眸和那鲜红如火的长发。
李乘风此时禁不住追出酒楼向大师姐的方向看去,他只见大师姐迈步上前,盈盈的走进这熊熊燃烧火焰的酒楼,旁边的人都看得傻了,如同在看一个疯子,那些忙着救火的人有的大喊着不要让大师姐进去,有的则大喊着里面没有人,但更多的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师姐那绝代芳华的容颜,为她凛冽如冰的气场所震慑,为她冠绝天下的冷艳所震撼。
“大师姐……这是在做什么?”赵小宝禁不住问道。
李乘风微微摇头,但这一刻,他心中微微波动感叹:这便是大修行人的风范啊!四周烈火熊熊,却如深秋晚庭般闲庭信步!自己何时,能有这等的风范!视这恐怖火焰如无物?
李乘风正心旌摇动的想着,此时的大师姐已经盈盈的踏进了大火燃烧的酒楼之中。
这座酒楼此时不时的有燃烧的落木跌落在她旁边,溅起的火焰向她身上飞窜而来,但刚刚来到她身边便立刻滋滋的凝固成了冰花,簌簌而落。
大师姐的脚下此时踏地成冰,一路行来宛如踩出一条冰川,四周冰霜滋滋作响的蔓延,迅速扑灭大师姐身前和周围的火焰,直直的在这火场中铺就出一条路来。
大师姐走到二层酒楼时,酒楼中的楼梯轰隆一声轰然倒塌,中间空出一条三四米的缺口来,但大师姐身形丝毫不停,她依旧稳稳的向上走着,她每踏足一步,脚下便自动凝结成一道冰梯,一路凝结而上,迅速接上这倒塌的缺口,让她如履平地的拾阶而上。
等大师姐走到三楼时,她拐了个弯,来到一处大门熊熊燃烧的包厢门口,她站定在原处,目光像是能看透这封门的大火。
她缓缓伸出手,双手按在这熊熊燃烧的门板上,轻轻一推,这燃烧的门板立刻化作无数碎屑簌簌而落,变成一摊在地上闪动着火星的灰烬,而那些燃烧的火焰则停留在大师姐的手掌上,大师姐袖袍一卷,这些火焰便像是被她吸收了一般,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她周围。
这是一间大火尚未完全吞噬的包厢,按理说此时不应该有半个人影,但里面却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这个女子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可是四周的火焰和到处翻滚的烟灰却与她总是隔着一个世界,在她的周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任何的火焰任何的烟灰翻滚到她的附近,就再也无法寸进,她如同置身在一个狭小的世外桃源,周遭的一切变故都似乎与她毫无相干,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酒,优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