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和苏月涵胆战心惊的看着这无穷无尽的黑鼠海潮涌向这个一度不可一世的藏剑阁师伯,只过了几息的时间,他便被生生啃成了一副白骨架子。
这些黑鼠有的在这森森白骨架子中穿梭,有的则依旧在噬啃着带血肉的骨头,更多的则立着身子,扭过头,鼓着血红的眼珠子瞪向李乘风和苏月涵。
苏月涵惨笑了起来,她心道:想不到我纵横百年,今日竟然葬身鼠口!
她低声道:“想不到,竟是和你死在一起……”
李乘风紧张无比,他有些没听清楚:“什么?”
苏月涵扭头看了一眼李乘风,她勉强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少……少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李乘风立刻摇头道:“不行,你不要胡思乱想!”
苏月涵也摇着头,她绝望的说道:“一会,你先杀了我吧。我绝对不要被这些老鼠咬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
李乘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跟着我来这里,我就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苏月涵见李乘风像一只煮烂的鸭子,浑身上下都烂了,偏偏嘴还硬得很,她苦笑道:“除非你此时能摇身一变,变成金身修士,否则……我们今天都难逃此劫了!”
李乘风勉强挣扎着举起石棍,他咬牙道:“不行,我娘还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洗月李家还等着我去振兴!”
这些黑鼠一阵阵骚动,跃跃欲试,可李乘风举起石棍后,顿时哗啦一声如同波浪一样退开一片,让出青褐色的石面。
李乘风一愣,他将石棍指向另外一边,另外一边如潮的黑鼠立刻又哗啦让开一片。
李乘风顿时呆住,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又好像隔了一层纱窗纸,始终没有捅破,他就在这窗户边游走徘徊。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黑鼠……是在害怕自己手中的这根石棍么?
可是……它们之前难道不是在害怕藏剑阁的师伯?
李乘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被噬啃成一具枯骨的陈师伯身上,他的颚骨此时都被噬啃得跌落下来,“嘴巴”裂成了两截,但那张大合不拢的嘴仿佛依旧保持着临死前嚎叫姿态。
“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老夫这双招子,瞎得不冤吶!!!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在李乘风脑海中回荡着,如同洪钟大吕不断回响,猛烈撞击着李乘风的脑海深处。
为什么他要说这么一番话,为什么这些黑鼠之前看他畏之如虎,可随后却又对他疯狂噬咬,将他吃掉?仅仅只是因为他修为下降么?
李乘风下意识看向手中的这根四尺长,两寸宽的石棍,他下意识将石棍再次指向另外一个方向,果不其然,他指向哪里,哪里的黑鼠便立刻退散开来。
刹那间,如同漆黑沉寂的灵魂黑夜中一道天顶灵光从天而降!
李乘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他突然仰头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石窟之中,说不出的得意与庆幸。
苏月涵愕然的看着李乘风,心道:这小子莫不是临死前害怕得紧,已经疯了?
李乘风笑得前仰后合,眼泪水都差点笑了出来,他看向不远处陈师伯的白骨,摇头叹道:“师伯啊师伯,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你在天有灵,怕是要明白什么叫做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一因一果,皆是尘缘呀!”
苏月涵叹道:“这个时候你还有空发这种感叹……你们洗月李家的骨头,的确是够硬的。希望一会这些老鼠吃你的时候,你的骨架子不要被咬散呀!”
李乘风哈哈笑道:“不会,不会的!死不了,我们都死不了!”
苏月涵不解道:“你失心疯了?难道,就凭你手中这根……棍子?”
李乘风举起手中的石棍,他眼睛里面放出异样的光芒:“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绝对不是一根普通的石棍!”
苏月涵跟这位李家大少爷在一块也有一段时间了,颇有些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她试探性的说道:“这是一根……很粗的石棍?”
李乘风哼了一声,笑道:“不,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便是……破!天!剑!”
苏月涵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她同情的看着李乘风,心道:这家伙想不到跟他爹一个下场了,李家的血脉真的是被诅咒了么?
李乘风瞥了一眼苏月涵,知道她不相信,便举起石棍,重重的敲向旁边的石壁!
咚的一声闷响,石壁震动,石棍上面的石屑纷纷而落,四周的黑鼠惊骇得蹜蹜后退!
苏月涵愕然不解的看着李乘风,见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石壁,手中的石棍每一下重重敲击,上面的石屑便被砸得剥离下来。
这样反复敲击了十下后,忽然哗啦一声,这根石棍半截的石块被全部敲碎,跌落下来,竟然露出了半截剑身!
这剑身刚露出来,立刻四周的黑鼠发出惊慌尖锐的叫声,一时间石窟中的老鼠疯狂逃散,刹那间便退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地上还躺着藏剑阁师伯的白骨尸体,和残留的老鼠尸身,它们便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李乘风举着手中的“石剑”,他借着石壁中嵌着的灵晶散发出来的光芒看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