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城?”
褚无忧一愣,举起手放在鼻子旁嗅了嗅,有一股香香的草莓洗手液味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祁连城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味道。
虽然他的总穿着那两套换洗的校服,但还是干净整洁的。
“忧忧今天好像用手推了他一下,可是没有味道啊?忧忧回来也洗手了。”
沈知津盘着身子凝望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视线里透着丝丝冷意。
他讨厌这个味道,只要沾上一点儿,就足以引起他生理上的厌恶,会让他想起血淋淋的画面。
先前,他的嗅觉并未完全恢复,能辨识的气味有限。
在她身上闻到类似的味道时,总是会偷偷抹去。
这种令他感到恶心和难受味道出现在小家伙手上时,他从心底里滋生出一丝不安和惶恐。
害怕悲剧再次重演,哪怕那只黑蛟如忧忧所说的不坏,在血海深仇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金金,你是不是生气了?”
褚无忧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想跟他解释,却又莫名觉得心虚,两只举着的小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是的,忧忧,我现在不是很高兴。”
沈知津金色的眼睑下垂,眸底掺杂着怒气和纠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肯让她碰自己。
相处这么久,褚无忧知道他说的很不高兴,就是非常生气的意思,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哄。
平时惹哥哥和爹爹生气了,只要抱着撒撒娇就过去了。
可现在金金压根儿就不让她碰,她的CPU都要烧干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一龙一狐就这样僵坐着,小狐狸蓬蓬的尾巴都炸开了花,水汪汪的眼睛瞅瞅他又瞅瞅自己的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金,你别生忧忧的气好不好,忧忧以后再也不碰他了。”
褚无忧想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两边的嘴角往下耷拉,都快弯成了一座拱桥。
“忧忧……”
沈知津眼皮这才微微抬起,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心情沉重又压抑。
“嗯?”
褚无忧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一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他如果还生气的话,自己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沈知津垂眸看着她,缓缓俯下身凑在她手边,轻轻吹出一口龙气,将她手上的那股味道完全掩盖。
“我没有要限制你的意思,只是没办法忍受蛟族的气息。”
“那你不生气了?”
褚无忧连忙伸手抱住了他,见他不躲又开心的蹭了他两下。
“还有一点,不过比刚才要好。”
沈知津纤长的身躯轻轻缠绕着她,惊艳绝伦的龙首轻轻搁在她的肩头,目光慢慢暗了下来。
“忧忧,我只是不希望所珍视之人都离我而去。
我和蛟族迟早有一天会做个了断,我想杀的并不只有祁飞龙。”
而是全部黑蛟,他的仇恨已经到了无法与蛟族共存的地步。
褚无忧扭头看着他,黝黑的瞳孔猛缩,他一直是温柔的,这样直白冰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感到害怕。
“金金,忧忧会帮你的。”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承载着很重的份量。
帮助祁连城的原因有很多,但都不足以撼动她的立场。
她会永远站在狐族这边,站在金金的身边。
“我知道,忧忧,不要像触碰我这样去触碰别人,可以嘛?”
沈知津的眸光有一瞬的暗淡又亮起,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似乎觉得提出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却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忧忧只会对金金这样,只有金金的鳞片是最好看的。”
褚无忧抬手摸了摸那对手感极好的犄角,只有金金才会让她随便摸,摸别人会挨打的。
“……”
沈知津错愕的盯着她,眼底逐渐浮现出浅淡的笑意,慢慢像一簇烟花绽开。
他伸出龙爪将她炸开的尾巴一点一点捋顺,心底的那抹阴暗情绪渐渐平复。
同时,也有一颗不一样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最往后的日子里肆意疯长。
两个小朋友闹了会儿矛盾,立马又亲亲热热的靠在一起。
褚无忧端起盘子喂他吃水果,窝在沙发里看熊出没。
褚长思上楼寻她们时,果盘里的车厘子已经吃的一颗不剩,两个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
他在两人身旁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许是在家玩儿的太久。
他逐渐生出一种疲倦感,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三哥哥,你怎么啦?”
褚无忧感觉他自从九尾山庄回来,就整天心不在焉的,情绪莫名的低落,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没什么,看电视!”
褚长思目光转向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