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
梁文贺到街道办去通知了王主任,这个50多岁的汉子,竟然流出了两滴眼泪,直言老梁后继有人。
梁文贺对于父辈的事情,所知不多,可又不便多问,该让他知道的,早晚会知道。
王主任答应今晚来吃饭,梁文贺退出街道办,去了供销社买了一只老母鸡,还有一些蔬菜。
快到南锣鼓巷,梁文贺从空间里提出了两斤白面,两斤猪肉。
老母鸡倒悬,用细藤条绑在鸡爪上,猪肉也是如此。
他的手里提着肉,附近的邻居见了不禁舔了舔嘴唇:“这小子过年啊!”
梁文贺喊出阎埠贵,阎埠贵接过猪肉、老母鸡、白面:“文贺,今晚让你破费了。”
有肉吃,阎埠贵出点姜蒜葱,不觉得肉疼。
“三大爷,让三大妈炒几个小菜,老母鸡炖汤。”
“好勒。”阎埠贵旋身就要入屋。
“等等,三大爷。”梁文贺不想阎家一家人都挤在他的屋里,何况,今晚王主任也要来。
“三大爷,你让三大妈将所有的菜分做两盆,一盆你们家几个小子吃,另一盆端到我屋里。”
“今晚王主任答应过来了,你带着酒过来,咱们仨一块吃。”
“晓得晓得。”阎埠贵对梁文贺的安排很满意,要是让阎解放、阎解成上桌,准是秋风扫落叶,盆见光。
接着,阎埠贵就去招呼三大妈,梁文贺回屋了。
梁文贺从王主任那儿离开的时候,王主任特地嘱咐道:“文贺,你也长大了,你爹给你留了东西,就在床底下的一个暗格。”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老梁藏了什么东西。
梁文贺关紧了门,趴在床底,东摸摸、西探探,手上沾满了蜘蛛丝。
暗格的事,老梁从来不说,王主任既然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找到。
他推开了床,蹲下身子,叩了叩地板,实底,指头生疼。
梁文贺耐心地敲地板,终于听到了一阵回响:“看来暗格就在这里。”
不过梁文贺掰不出地砖,他到厨房拿出菜刀,轻松一撬,移走地砖。
里边好像放着一本书,用油纸包着,落满了灰尘。
梁文贺双手捧出,吹走灰尘,缓缓打开油纸,是个盒子。
他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惊呆了,两根小黄鱼,还有三张草契。
草契,就是民间的房产证,纸张用的是宣纸,一百年不会腐烂。
而且,三张草契上都写着梁武贺、梁文贺、梁秀贺三兄妹的名字。
梁文贺名下的房子,就是这处房子,上头还有街道办的印章。
其余的两张也有印章,大哥梁武贺的房子在保城,妹妹梁秀贺的房子则在红斗公社,如今被姑姑一家住着。
这些都是私产啊。
所谓私产,就是个人的,而易中海他们的房子,是公产,街道办分给他们的住的。
“老爹,究竟是做什么的!”
梁文贺猜测起老梁的身份,可只有王主任一人知道,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要是原主早知道有草契在,也不至于去投河了,真是窝囊啊。”
梁文贺移回了床,贾张氏却找上门了。
“文贺,大妈先恭喜你考上大学啊,这房子,是不是也该腾出来了。”
贾张氏与易中海约定是晚饭后,再找梁文贺说这件事,可她等不了,她想现在就让梁文贺腾房。
“贾张氏,我问你,这是我的房子,为什么要腾房?”
梁文贺才不管什么约定,老子证件齐全,合法合规。
“自然是把房子让给我们贾家。”贾张氏笑眯眯道。
其实她心里没底,只是听老贾说过这么一嘴,她就放在心上。
老梁走的时候,她还亲自去问过老梁,老梁承认了这件事。
她补充道:“文贺,老梁说了,等你考上大学,房子空出来了,给我们贾家住。”
“无凭无据,我找谁问去,凭你一张嘴就要腾房,贾张氏,你好大的威风啊。”
梁文贺看到那张草契,心中已有九分相信,老梁为子女计,留下房产,肯定不会让出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贾张氏觊觎梁家房子。
梁文贺也不戳穿贾张氏,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有多大的能耐逼得原主跳河。
“小兔崽子,你可看好了,我是有真凭实据的。”
眼前的梁文贺,令贾张氏产生了错觉,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只得强硬起来。
常言道: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梁文贺冷眼看着,只见贾张氏从内兜里掏出一张纸,纸张泛黄,有些年月。
贾张氏不识字,她展开后显出有字的一面,不过歪倒了。
梁文贺扭头,纸上写着一行字:
梁文贺上大学后,腾房给贾家。
下边还有梁江川三个字,是老梁的签名。
梁文贺伸手欲再看一遍,贾张氏怕他来抢,果断收起。
贾张氏的滑稽模样,逗得梁文贺捧腹大笑,他才不屑抢。
若是贾张氏觊觎梁家房产,这才是真正的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