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乔对孙秀才行了个礼,才道:“先生好,我是沈长暮的娘子,我相公在先生这里念书,我本该早来拜会答谢,但因为最近事多,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孙秀才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相貌平平又壮实的女子,会是沈长暮的娘子。
毕竟沈长暮长得相貌堂堂,清风霁月,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一番贵气。
哪怕是要婚配嫁娶,也该是个娇小可人的美貌娘子才对,怎么会是面前这个……
但孙秀才好歹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只是愣了一下神,便又反应了过来:“原来是沈娘子,我们那边说话吧。”
孟南乔跟着孙秀才来到一个凉亭,把手里的猪肉放在石桌上:“也没买什么好东西,这些肉食还请先生笑纳。”
经常会有人来孙秀才府邸送吃食送银两,想来孙秀才也是见怪不怪了,淡定的对她道谢。
但孙秀才还是忍不住说:“其实长暮的学识并不在我之下,我不敢称是他的先生,有些诗词,他甚至比我更加有见解。”
孟南乔知道沈长暮很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但是作为家属,孟南乔不得不略带紧张的问了一句:“那依先生看,此番我家相公,是否能够考中呢?”
孙秀才摸了摸山羊胡子,感慨道:“虽然学识很重,但在考场上,运气和心性缺一不可,我不敢说他一定能考中,我只能说,在这一批前去赴考的学子中,他是最有希望考中的!”
孟南乔了然,实力很重要,但运气也很重要,万一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呢?
心性也确实重要,有些人平常成绩很好,但一到了考场上,就紧张的不行。
孟南乔不敢说沈长暮的运气一定很好,但是至少他的心性应该还不错。
三分之二的几率呀,孟南乔觉得,她或许可以准备准备,办酒席了。
孟南乔再次对孙秀才行了个礼:“承蒙先生吉言了。”
小书童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凉亭,听到这一番对话,惊讶的都合不拢嘴,有这样一个爹,干嘛还要来孙秀才这里读书?
孟南乔和孙秀才闲聊了几句之后,又把话头引到了读书上:“先生,其实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孙秀才对沈长暮十分看重,连带着对孟南乔也多了些温和:“哦?还有何事?”
孟南乔往旁边让了一步,让三个崽崽亮了亮相:“是这样的,我家里三个孩子,也想来先生这里读书听课,不知先生可否应允?”
孙秀才一看,便知道他们年龄不够:“娘子,想来你不清楚,我这里只收7岁以上的孩童,他们年龄尚小,不太合适。”
小书童站在孙秀才后面,冲着对面几人挑了挑眉,得意极了,他就说收不了吧!
孟南乔再次恳求:“凡事都有例外,可否为他们破例一回?他们真的很想来先生这里念书。”
孙秀才指着小书童:“不如和晏子一样,在我府邸做两年书童?沾染些笔墨书气?”
孟南乔抿了抿嘴,有些失望:“我家三个孩子都十分聪明,真的不能破例一回吗?”
孙秀才也很为难:“娘子,你养过孩子应该知道,年龄过小容易玩闹,实在是静不下心来读书的。”
孟南乔还没说话,反倒是大宝不卑不亢的站了出来。
大宝脸上十分平静,如果没有看到他背在身后,捏起来的小拳头的话:“先生,我们会好好念书的,况且我们在家里,也是每日读书练字,一日都不敢落下。”
二宝也站出来给大宝打气:“对啊,而且我们可乖了,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根本就不一样!”
如果不是孟南乔和二宝认识,做了这一段时间的母子,她差点都要信了。
三宝也出来求情:“先生大慈大悲,您就收下我们吧!”
孟南乔也给三个崽崽求情:“先生,看在他们真心诚意的份上,您就破例一回吧,或者,您也可以先考察他们的功课?”
孙秀才捋着胡子,无奈一笑:“他们可能真的很聪明,好吧,那我今日就破例一回。”
“但还是得先考考你们的功课,如果你们确实有这个功底的话,我就收下你们。”
孙秀才想了想,便道:“先背书吧,你们都会些什么?背出来给我听听。”
沈长暮临走之前叫过他们背三字经,孟南乔偶尔闲暇时,也会挑两首诗出来,读给他们听,并要求他们背诵抄写。
大宝记忆力惊人,竟然把三字经完整的背了下来,而且另外还背了七八首诗词。
二宝三宝虽然也很聪明,但到底不如大宝,而且心思也没有全部花在读书上,勉强把三字经背了过半,又背了两首简单的诗词,便停住了。
孙秀才听得连连点头,感慨一声:“不愧是沈长暮的孩子,没想到他不仅自己学识渊博,连孩子也教的这么用心。”
三宝突然小声的反驳了一下:“爹爹只教过我们念三字经,诗词都是娘亲教我们背的。”
“哦?”孙秀才大感出奇:“娘子居然也识字吗?”
孟南乔点点头:“识得的。”
孙秀才再次感慨:“不容易啊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