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浅显的道理,沈长暮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听着面前这个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他居然诡异的觉得心里有一些慰藉。
沈长暮察觉到这一次感觉之后,心中生起了满满的嘲讽,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是几句普通的家常,他居然觉得有一丝感动。
可是即便是这样,沈长暮却依旧不舍得打断她。
沈长暮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在心中不屑,一方面居然还有些高兴。
听完了孟南乔的絮叨,紧接着又到了三个崽崽。
昨天这套石榴红的衣服就已经被他们穿过了,但当他们得知今天爹爹就要离开之后,他们还是又穿在了身上。
好在孟南乔昨天晚上连夜给他们洗了,好在夏天衣服干的快。
三个崽崽扯着沈长暮的衣服,依依不舍。
沈长暮蹲下,把他们一把全部抱进了怀里:“在家里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知道!”三个崽崽异口同声。
时间不早了,张峥也坐在马车上,无声的催促他们。
孟南乔只好把沈长暮推上了马车,挥了挥手,心中十分不舍。
孟南乔突然有一种,游子出行,慈母不舍的感觉。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孟南乔连忙甩了甩脑子中,那种不合时宜的感觉。
孟南乔领着三个崽崽一回到店里,就被李大柱叫住了。
李大柱:“老妹儿啊,做生意可不能这么偷懒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已经来了两拨人了。”
孟南乔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也不晚啊,九点都没有。
孟南乔受不了李大柱这个眼神,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似的,着急忙慌的跑回店里。
昨天的宣传效果还不错,今天的客流量比昨天多不少。
孟南乔没有开店的经验,又少了沈长暮这个帮手,一着急起来就开始手忙脚乱。
为此,遭到了不少客人的投诉。
孟南乔深知,一个店的口碑是极为重要的,所以,这种事情一定要解决好。
于是下午,孟南乔无视了李大柱的死亡视线,直接关上了门。
孟南乔把三个崽崽托付在了李大柱店里:“他们都很听话的,你稍微看着点就好。”
李大柱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并且在心里感慨,一个女人又做生意又带娃,这可真不容易啊!
也不知道她相公今天去哪了,一整天都没有露面!
孟南乔在这里转了个圈,找到了一个木材铺:“我要100个这样大小的小木板,边缘要打磨的圆润一些。”
木材铺的老板也没卖过这种东西,不太好定价,因为这种小木板,拿边角料就可以了。
但这个娘子又要求要打磨,老板有些为难了,该收多少钱呢?
老板试探着说:“我收你100文钱怎么样?”
孟南乔点点头,不算贵,但是还是得保证质量才行:“这样吧,我先给你20文押金,你做几个样板出来,我看看。”
“成!”这也正合了老板的心意,毕竟要是万一这位娘子不满意,那恐怕是要返工的。
老板大概是做木材生意做了许多年了,手脚麻利的很,不出一刻钟工夫,就打磨好了两块小木牌。
老板拿给孟南乔过目:“怎么样?”
孟南乔把两块小木牌握在手里,虽然还是有一点扎手,但是这么一会功夫的成品,也确实可以了。
孟南乔颔首:“好,就按这个标准来吧。”
“行嘞!”木材部的老板乐的不行,就这么一些废料,他本来都准备拿回去当柴火烧了,但没想到还卖了100文钱,这简直就是飞来横财啊。
孟南乔想了想又道:“等晚些时候,我就来拿一批货,剩下的我明天再来拿。”
老板还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连忙拍着胸脯抱着:“我做这一行都几十年了,绝对不会缺斤少两的,你放心!”
孟南乔倒也不是不放心,主要是她急着要。
等回到店里,太阳还是高照着。
孟南乔把三个崽崽牵了回来,又重新开张了。
还好,这个院子里有一口井,要不然,孟南乔都不知道多出来的冰块往哪放了。
孟南乔把装着冰块的摊子用力拉了上来,掀开一看,还好,没怎么化。
孟南乔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来买刨冰吃。
孟南乔有些为难,还是说了实话:“抱歉,这位客人,刨冰实在太难做了,以后小店都不出售了。”
那位客人的衣服料子极好,根本就不是缺钱的人:“怎么?昨天张峥来买,你就卖,今天换成我你就不愿意卖了?你瞧不起人呢?”
孟南乔心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个人认识张峥,穿着打扮也好,估计也是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孟南乔,暂且把他称为地主家的傻儿子2号:“客人误会了,实在是刨冰难做,我们以后不准备卖了。”
地主家的傻儿子2号,可不管这么多,直接掏出钱,拍在柜台上:“20文钱,够不够?!”
其实,孟南乔根本不在乎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