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路上。”
“你好好开车，不要讲电话了。”
麦可可担心他，陈靳声听了，脸色稍缓，知道她害怕，放柔声音安抚她，“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的左手还牢牢捂着何父的伤口，但因为失血过多，何父的脸色苍白，意识也变得不太清醒。
麦可可忙低头叫唤着父亲，不让他这么睡过去。
“是怎么受伤的？”陈靳声不敢挂电话，这个时候的麦可可，需要精神上的支柱。
麦可可话还没说，眼底已经涌起泪水。
因为慌张，因为担心，也因为内疚，要是为了救她，何父也不会出事。
陈靳声见她久久不说话，听出她可能在哭。
“你别哭，”他刚用另一部手机通知手下的人，这会儿有电话进来，还在通话的手机，也有好多条短信进来，轿车内，也弥漫了血腥味，他的左手臂，也没包扎，他对麦可可道，“你一哭，我没办法专心开车。”
麦可可听他这么说
，努力止住眼泪，不让他分心。
“你还要照顾伯父，你如果只顾着哭，他怎么办？我很快就到了，你乖点，在那里等我。”
麦可可低低地“嗯”了一声，结束通话，她丢下手机，双手都按着何父出血的伤口。
她在父亲的耳边轻轻道，“爸，坚持住，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何父原本快晕过去，听到耳畔温柔又关切的声音，幽幽睁开眼，视线涣散，望着麦可可有片刻的失神。
他动了动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
麦可可听不真切，“你说什么……”
她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何父的嘴边，然后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她听到何父说了四个字——我的女儿……
何父的手攥着她，气虚不稳，像是自嘲地喃喃，“我的女儿……是爸爸对不起你……”
麦可可胸口一阵沉闷，眼睛也红了，见父亲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
“不是您的错，我没有怪您。”麦可可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心中一喜，“医生到了，再忍忍，会好起来的。”
何父没力气再说话，但始终握着麦可可的手，因为麦可可一直在旁边说话，他才没有睡过去。
救护车到的时候，紧随的警车也到了。
医护人员把何父放置到担架上，麦可可紧紧抓住何父的手，“我父亲他有没有什么大碍？”
“我们尽量施救。”
“麦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陈靳声的助理也来了，一看到麦可可的脸颊红肿着，脖子上也有伤，她的视线，落在那辆救护车上。
麦可可摇摇头，救护车里医护人员不少，还要进行抢救，她现在的情况，上车只会给他们添乱，便准备留下来等陈靳声，然后再一起去医院。
等救护车走了，麦可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阵刺疼。她忘了跟医护人员要一些纱布。
警方在查看现场的情况，麦可可也被询问了那群歹徒的相貌特征。
想到何父的伤势，她没有隐瞒，据实告诉警方，还特意交代了一句，“有任何问题，可以再联系我。”
麦可可在笔录纸下方写了陈靳声的手机号码，她的手机丢了，SIM卡需要去挂失补办。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
麦可可看到下车来的男人，强撑的淡定在这一瞬土崩瓦解，望着他越走越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陈靳声在车里就瞧见了跟警察在说话的麦可可。
她的样子有些憔悴，身上衣服也有血迹，但她不似跟他讲电话时的柔软，只是脸色显得苍白。
他下车，甚至没有关车门，快步过去，在距离麦可可几步远时，她已经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靳声的双手，放在她的腰际收紧，低声问她，“有没有受伤？”
麦可可用尽全力地拥着他，回想着歹徒说的那番话，依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父亲在，她现在恐怕不能这么安然无恙，何父满身鲜血的样子，盘旋在她的大脑里，她闭着眼，把头依偎在他
的怀里。
陈靳声朝记笔录的警察点头，后者见夫妻俩这样，也很识趣地走开了。
“没事了。”陈靳声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发顶，搂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她的后背。
麦可可听着他低醇沉稳的嗓音，心头安然，然后看到了他左手臂的伤口，深色衬衫被血染得猩红一大块。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受伤了？”她想去碰他的伤口，又怕弄疼他，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不包扎一下？”
他的伤口，不像是才伤到的，血液凝固了，应该有了一段时间。
麦可可觉得他可能是知道自己出事后，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直接开车往这边来，她看着那道长长的口子，即便有衬衫挡着，她都能想象到狰狞的伤口，口鼻呼吸间也是浓浓的血腥味。
她抬起头，看到他略显苍白的俊脸，麦可可的眼泪掉了下来。
“只是不小心撞到了。”陈靳声柔声道，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揩掉她的泪痕，“不是多大的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