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可不可以好好开车，不要乱撩！”言菀不客气地推开他。
段决挑眉，坐直了身体，踩下油门。
言菀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玩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了下午时那大学同学回复的消息，“你换电话号码了吗？等聚会确定，我给你打电话？”
言菀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发过去，冷不防听见段决问，“谁啊？”
“大学同学。”她随口一答。
“哦，男的女的？”
言菀立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男的还是女的，管他什么事？
她总觉得段决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但仔细看又不觉得有什么特殊。若她表现的太过激，未免显得很自作多情，于是她就像听到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样回答道，“男的！”
段决幽深的眸子微不可查地眯了眯，语气寻常，“前男友？金城武一样的外表那位，还是彭于晏一样身材的那位？”
很囧地转移视线，看向窗外，都怪王萍她们几个口无遮拦，当着段决的面讨论她那两个前男友。当时主动追的人家，当然觉得他们全世界最帅了，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哪有那么夸张。
言菀轻咳一声，讪讪道，“就一个普通同学而已，大学经常一起打篮球。”
段决没出声，言菀从玻璃窗上偷偷看他，他面无表情，万年冰山脸，神色如常。言菀觉得他大概也只是随口一问，还是别多想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到了他住的公寓，停好了车，段决拿了言菀的行李就快步走进了电梯。他腿长，又走得快，言菀几乎跟不上，在后面落下一大段距离。
段决进了电梯，一回头才发现言菀还没跟过来，皱了下眉，靠在电梯门缝上望着她。
言菀匆忙收起手机，加快脚步，待她进了电梯，有点喘气，笑了笑说，“谢谢。”
段决看了她一眼，摁了按钮。
言菀已经来过他家两次，跟在段决身后，他把她的箱子拿到了一间卧室，靠着墙放好，“如果你不喜欢房间的装修风格，改天我叫人重装。”
言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很随意！”
段决将一大串钥匙交给她，“这是大门的钥匙，这是卧室的钥匙，这把是……”
眼见着段决就差把保险柜的钥匙都给她了，言菀连忙打断她，“等等等等……首长，你对我未免也太放心了吧，你就不怕我偷偷把你家给搬空了？”
“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搬。”
“咳咳！”言菀被呛住，好半晌才勉强从牙齿里挤出一句，“呵呵，我开玩笑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住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言菀如获大赦，等到他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才放松地吐了一口气。
她没有着急整理行李，而是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段决可真奇怪，明明是独居，客房的床却铺得整整齐齐，甚至浴室里连未拆的新毛巾，牙刷，洗浴用品都准备得齐全。
段决在阳台上抽了支烟，突然响起忘了将空调遥控器给言菀。
敲了敲房门，等了一会儿她没来开门，也没有回应他。
“言菀？”段决又敲了两下，“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暖洋洋的灯光从单向玻璃墙壁上透出来，一道朦朦胧胧的黑影若隐若现。
段决一怔，目光暗了两分，随即走向抽屉，将遥控器拿出来放在桌上，转身便要出去。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亮起来，他无意地瞥了一眼，看见备注是‘皇额娘’。
段决顿住脚步，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伸手拿起了手机。
“菀菀啊，这周日你易阿姨的女儿结婚，我跟你爸要来B市喝喜酒，你和我俩一起去！”电话那头，大嗓门的女声兴奋地说道，“老易的小儿子回国了，她说要介绍你们认识！你易阿姨啊从小就喜欢你，我……”
“阿姨。”
电话那头的人正说得开心，冷不防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呆若木鸡。
“呃，我打错电话了……”
“阿姨您好，我叫段决。菀菀在洗澡，一会儿我让她回您电话，好么？”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说，“好……”
她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段决礼貌地说了再见，刚挂了电话，浴室的门打开了。
言菀穿着两件套的保守睡衣，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冷不防被屋里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给你拿空调遥控器，敲门你没听见。”段决指了下桌上的遥控器，解释道。
言菀回过神，松了口气，随口说了句谢谢，走向梳妆台。
她梳理了下湿发，插上电吹风的插头，从镜子里看见段决还站在那里，目光幽深地望着她，言菀回过头，委婉地提醒道，“首长，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没事你就赶紧走吧，站在这里怪瘆人的。
她自以为情绪藏得很好，殊不知自己一脸的嫌弃，想赶他走的不耐烦写在脸上，段决的眼中闪过不悦，开口却是寻常的语气，“你妈刚给你来电话了，我叫你你没听见，就帮你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