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城、章锦煦和徐怀玉三人都在北屋门口的小桌子边坐着。桌子上有章锦城早晨放的零食，有棒棒糖，蟹肉卷还有蝴蝶酥，都是日本货。
徐怀玉拿了一个棒棒糖左右端详，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糖。章锦煦笑着说：“你尝尝，怀玉哥。”
徐怀玉剥了糖纸，拿着棒棒把糖放进了嘴里，带香气的糖，很好吃。
他把糖从嘴里拿出来，问章锦煦：“你上几年级？”
“一年级。”章锦煦垂着眼眸轻轻地说。
“锦城，你也上一年级？”他又问向章锦城。
“我哥哥因为才回家耽误了，才上一年级。我上二年级。”章锦城怕徐怀玉轻视她哥哥，先替章锦煦作解释。
“你们学校除了上语文数学，还学其他特长么？”徐怀玉又舔了一口棒棒糖，接着问他们兄妹二人。
章锦煦一共才上了两天学，不知道什么是特长。
章锦城说：“音体美都有啊！”
“我一个同学小学也是在农村上的，他说他们的体育课就是围着操场跑步，美术课画圆圈，音乐课就光教唱国歌。”徐怀玉自己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章锦城一听，这小屁孩是来嘲笑农村教育的吗？对他的印象从开始的美好突然黑化了。
这个时候的农村学校，大部分老师都是民办老师，这些老师甚至有扫盲班毕业的。
她们学校就有一个男老师，他一直教一年级的数学，因为他就只有小学二年级的学历。
之所以能混进民办教师的队伍，是因为他大哥是瑞源县教育局的副局长。
国家恢复高考才六年，城里学校都缺科班出身的老师，农村的学校有三四个正式编制的老师就很不错了。
章锦城笑了笑，问徐怀玉：“你有什么特长？”
徐怀玉一听小丫头问他，立刻骄傲地说：“我喜欢画画，也在学吹笛子。”
“哦，你会画什么？”章锦城问他。
“实物都可以画。”
“哥哥，你拿过来我的书包。”
章锦煦转身拿过来挂在北屋门旁的书包，递给了章锦城。
章锦城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图画本，又拿出来几支硬度不同的中华铅笔。
“怀玉哥哥，我也喜欢画画。咱们俩比赛一下，我们给徐大爷画像，好不好？”章锦城笑咪咪地跟她说。
上一世她就非常喜欢画画。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允许，没有正式学过。后来日子过好了，又没有孩子占据她的业余时间，她就在美术馆报了个班，跟着专业老师学了好几年。
素描，中国画，油画她都有涉猎。
今天她想虐一虐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徐怀玉听她想跟他比赛，不由得笑出声。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小丫头，敢挑战他这个初一的大学生？
“没问题！”
章锦城喊徐克勤：“大爷，你能来当我和怀玉哥哥的模特么？”
徐克勤听到章锦城喊他，走了过来：“当什么模特？”
“我和怀玉哥哥来个人像素描比赛，我们画你，行不？”章锦城给她解释。
“哦，没问题呀，不过，不能把我画丑了，哈哈...”徐克勤愉快地答应了。
章锦城去了屋里，从床底抽屉里拿出来两个硬纸板，上面各有一个夹子，这是她平时画画用的。
她让徐克勤坐在东屋门口，又让章锦煦给他端来茶杯。
她撕下一张图画纸夹在纸板上，准备画徐克勤端茶喝水的样子。先用2B铅笔勾出徐克勤的轮廓，然后用换6B画五官和衣服，再用10B刻画暗部，换2B画亮暗部细节。
一开始徐克勤认为是俩孩子闹着玩，但看章锦城一副投入认真的模样，他也不由得端肃起来，要做好模特的本分。
徐怀玉也在认真的画着。他偶尔会看一眼章锦城，一看章锦城在纸上刷刷地不停，他莫名地有了一点压力。
难道这个小丫头真会画画？
他也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认真的去画。
章锦煦一开始在一旁坐着看他俩画，后来按捺不住好奇的心，他站起来，先去看妹妹的画，再去看徐怀玉的画。
他虽然不懂，一开始也没有看出来他们画的是徐大爷，但看他们俩严肃认真的样子，心里也升起了景慕之情。
章锦城毕竟画了那么多年，她完成的很快，大约半个小时，就已经完成。无论结构还是比例，无论形体还是明暗，都是她满意的效果。
徐怀玉比她画得慢，她就安静的坐在一边，装作在修图，没有给他造成早交卷的压力。
等到徐怀玉放下纸板，她才跟着也放下了纸板。
徐克勤站起来：“我看看，谁画得我更好看。”
徐怀玉像一个高傲的世家公子，昂着头在等着着别人的吹捧和恭维。
章锦城看了看他的画像，如果从他的年龄来看，小小年纪画得还不错。
但作为画画的老手，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孩在人物造型和明暗的层次处理上还有很多大的学习空间。
徐克勤端详了一会他们俩人的画：“怀玉，你看看，是不是你锦城妹妹把我画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