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顔和竹贝莉是下午两点到盛泽小区的,两人学着沈墨的样子买了些水果才上安初夏家的门。
两姑娘忐忑的走到门口,赵卓顔躲到竹贝莉身后,竹贝莉敲门,等好久,第二次敲门才开,看见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她俩,气场有点强大。
竹贝莉硬着头皮,满脸讨好的笑容说道:“阿姨,您好,我们是安初夏的同学,好久没见她了,怪想的,所以来看看她。”
安雅没有让她们进门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很好,谢谢你们的好意。”
嘴里说着谢谢,竹贝莉和赵卓顔却在她眼里看到了厌恶和不耐烦。
竹贝莉只好皮笑肉不笑的硬撑着说:“阿姨,我们能见见她吗?”
安雅皱着眉头无情的拒绝,正当竹贝莉和赵卓顔尴尬的扣着墙皮的时候,安初夏从卧室走了出来,眼里有了亮光。
走到门口有些难过的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很好,你们回去……你们走吧,实在对不起!”
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皮肤苍白的安初夏,赵卓顔和竹贝莉满心难过。
安雅如同监视犯人一样抱着胳膊清冷的看着,赵卓顔和竹贝莉多余的话不能说,就说了让她多注意身体的话,想把水果给她,但安雅恶毒的说:“这些你们拿回去,在我家都是扔垃圾桶。”
这让安初夏非常愤怒,她不顾安雅尖利的警告,毅然和两女下了楼。
赵卓顔很受打击,竹贝莉理智的说道:“安初夏,我觉得你应该寻求帮助,这样下去你会被毁了的。”
安初夏凄苦的笑一下,毫无感情的说道:“已经习惯了,不过我会解决的,你们告诉沈墨我没事。”
赵卓顔生气的质问:“你明明知道他担心你,你还这样,你自己去说。”然后转头不理安初夏。
安初夏自嘲的看着天空,无奈说道:“我这个鬼样子,怎么能见人……你们走吧,我得赶紧回去。”
赵卓顔和竹贝莉提着水果拦了辆出租,心疼的看着憔悴的安初夏,招招手就走了。
安初夏如同风沙里的小白花,在路边眼神空洞的站了很久,直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她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对师傅说广场的明玉咖啡。
安初夏到的时候,在里面等的一男一女惊恐的看着面目全非的安初夏,男人控制不住的眼泪就下来了,他张了几次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初夏对漂亮的女人说道:“你好,我能和我爸爸单独聊聊吗?”
朱明玉激动的点点头,这是安初夏第一次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她给两人端了咖啡,安静的离去。
杨俊毅泣不成声,狠狠搓了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夏夏,你怎么……”眼看着杨俊毅又要流下来眼泪,安初夏平静的说:“杨俊毅,你不要撒谎,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朱明玉是不是你的初恋,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看着冷静而严肃的女儿,杨俊毅平复内心,直视着安初夏,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并不是你妈妈说的是我的初恋,我们认识是在03年6月份,那段时间你妈妈到我的单位闹了几次,领导停了我的职,我心中苦闷,在这里喝咖啡,才认识的朱明玉。”
说着他深情的看着远处角落一脸关心的朱明玉,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是假话,就天打五雷轰,让我和朱明玉没有好结果。”
安初夏目光坚定起来,对杨俊毅说道:“爸爸,我相信你,你看看这些。”
安初夏把袖子捋上去,看见两个胳膊上没一块好皮,杨俊毅愤怒的浑身发抖,哽咽的说道:“她怎么敢,她不是当初寻死觅活的要你的扶养权吗?我从小都没对你说过一句重话,这个疯女人她怎么敢……”
“爸爸,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偷偷的去见过妈妈的主治医师,他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深度抑郁,而可能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杨俊毅牙呲目裂的说道:“她一直是神经病,查我的手机,跟踪我,到单位闹事,刚开始我只是在这个咖啡馆来了两次,她就带人把这里砸的稀巴烂,她很早以前就疯了。”
“爸爸,你愿意重新当我的监护人吗?我不要你一分钱,只是名义上的,我想离开她,我现在晚上不敢睡觉,妈妈枕头底下都放着刀子。”
杨俊毅抓住女儿的手,铿锵有力的说道:“我当然愿意,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安初夏说等她消息,就离开了咖啡厅。
回家后,安雅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安初夏蓝色封皮的日记本,外加一把剔骨刀,外皮已经被暴力拆开。
安初夏眼皮直跳,她平静的坐在另一边,如小兽般直视着对面眼睛里有火焰燃烧的安雅。
安雅很优雅的把日记本的每一页快速的划过手指,如同在台上朗诵台词,充满了韵律感的说:“你这是找你爸爸去了,还是陪你的小男友去了。我怎么说,转了学,我乖巧的女儿似乎换了一个人,敢质疑我,敢忤逆我,敢去三番五次的见那个负心汉,还敢光明正大的谈男朋友,好,很好,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亲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