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烟不是不想一死了之,踏入那火坑,不如一死明志。但死后双亲怎么办?那吴语堂可是魔王转世,在父亲的庇护下,为非作歹,怎会轻饶了无权无势的傅家。不管怎样,只要活着,就能护得双亲的周全。傅易烟嫣然失笑,父亲啊,您看,你这个没用的丫头还是有点作用的。看着父亲对此事笃定的态度,定是收了吴语堂的不少银两。我,傅易烟,能成为傅家祖业重燃的点火石,想必是命该如此。罢了罢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但心又不甘,辗转反侧,没有头绪,几日下来,眼窝深陷,花容憔悴。
这边子爵府公子吴语堂也没闲着,七夕节坏他好事的青衫男子被他查个清楚,确定是那惹不起的主儿,恨得牙齿咬的嘎嘣响,只愿不要再节外生枝,顺利得到美娇娘。
那是谁?宗室血脉,却没外派的侯爵。最年少的侯爵。他的母亲的表姐正是当今太子的母亲,皇帝最宠爱的皇贵妃。就这一个背景,想招惹他,就需得算算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他的母亲杨明兰更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作为侯爵府的嫡长女,正夫人不做,偏偏委身于宗室小魔王朱正,被朱正的花言巧语熏的晕乎乎的,自甘堕落,成了侧室。但又眼光不济,所托非人。这个朱正仗着自己貌比潘安,三寸不烂之舌处处留情,新鲜劲过去了,就把这位杨明兰抛在脑后,继续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杨明兰也是一狠人,跑到皇宫告了御状,身怀六甲也要和离。气得当今的皇上赶了他去了封地,做个小王。这事闹得满城皆知,丢了皇亲贵胄的颜面。偏偏朱正屁颠屁颠的接过圣旨,谢圣恩,与杨明兰一刀两断,再无往来,去了封地,做他的逍遥仙了。侯爵府更绝,迎身怀六甲的杨明兰回府,诞下一子后,又大摆筵席,庆祝添丁。皇帝也给足面子,准此子入宫陪太子读书,给足了体面。这么说侯爵府的能量真不是一般。此子随了母姓杨,杨千禾。有侯爵府的庇护,又有太子陪读的背景,哪个敢招惹?怎地就偏偏让吴语堂遇到了,拍下大腿,直呼晦气。
这位杨千禾公子,正疾步走进伯爵府,坐在书房两个时辰,才推门而出,恰巧碰见前来探望他的母亲杨明兰。
“母亲,儿正准备去母亲处请安。”
“嗯。吾儿乖。”
杨明兰看着眼前英俊潇洒高大威武玉树临风…所有词汇都不及形容的儿子,满眼骄傲。才华横溢,处事得体,为人洒脱,小小年纪就破例封了候,得了自己的府邸。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不满意,就是至今未婚配,未生得一儿半女。也不是没有,自家的侄女杨千蕊与杨千禾从小一起在侯爵府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任谁都能看出侄女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偏偏儿子一直行不行都可以的姿态,弄得杨明兰很是不快。肥水不留外人田,就在儿子这种态度下,强把婚事定了下来。本是七夕之后就迎娶过门,却不想出趟公差,回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未经她同意,直接去找舅父延后了婚事,更离谱的是舅舅居然同意了。气得杨明兰一段时间没有理这个宝贝儿子。今天实在忍不住,却又被儿子撞见,颇有些下不来脸面。
“母亲请。”
杨明兰边走边想,这次不能心软,一定拿起母亲的威严,还能反了他了。杨明兰上座,端起茶杯,一口热茶入口。
“母亲恕罪。”杨千禾“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行起跪拜大礼,惊的杨明兰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含糊糊,起身扶起儿子,“儿啊,为何啊。”舌头还没缓过劲来。
“母亲,我要成婚。中秋节成婚。”
好事啊!杨明兰近几日的阴霾之气立刻散去,眉梢挑起,就差笑出声了。近期儿子变化太大,一会乖巧懂事,一会忤逆叛道,不近人情。就他推迟婚期一事,惹得原本活泼开朗的杨千蕊苦闷多日。还是她跑到侯爵府,哄的侄女儿又展笑颜。此时,他竟主动提起此事,哈哈,甚得我心,甚合我意啊。摆出慈母的姿态,轻声呼道:“儿啊…”
“我有条件。”
“……”就知道,哪有那么痛快地事情,说吧,还能出格到天际。
“我要纳侧室!”
“……”你还真是……我的九节鞭呢?!
看着杨千禾说的真切,不像中了降头的,才摆起长辈的威严,静待其变。
“说话要注意身份…”
“我知道,我要在大婚之前纳侧室,只此一个条件。”
“是谁?”杨明兰脱口而出,她不相信谁会有如此天大妖力魔障了一向思路清明的儿子。
“进了府,您自然会知道。但如果母亲提前打听或者有什么动作,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威胁我?呵呵……杨明兰气得美目圆睁,手脚冰凉。儿子肯定是被下了降头,否则怎么会如此忤逆?此时不能用强,她了解儿子,一向说一不二,决不含糊。退下周边所有的仆人,关上厅门,凄凄楚楚的问到:“难道我儿有难言之隐?”
杨千禾就算到母亲定会问到底,只得把苦想几日,彻底能说服自己的梦幻缘由说出。
“母亲,是儿不孝,忤逆您老人家。但儿也有难言之隐啊。近几日,儿夜夜做梦,梦见一位白发仙翁站在儿的床边,说儿有难以躲过的血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