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来电铃声在耳边响了又响,舒瑾无奈的翻了个身,借着伸懒腰的功夫,随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舒母黎雨樱有些暴躁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笑笑,还没起吗?这都十一点半了。”
笑笑是舒瑾的小名,听父母说是因为她打小就爱笑,不论是谁逗她,她都会咯咯地笑个不停,惹人喜欢。
闻言舒瑾点开手机屏幕,十一点零七分,呵呵,这女人显然是小学时四舍五入没学好。不过舒瑾早已习惯了她这种独具一格的时间观念,答道:“起了起了,这就起!”那头还在喋喋不休:“你自己在家里煮点东西吃,你哥来店里吃过了,煮你自己的就行,柜子上有挂面,冰箱里有饺子……还有,记得到楼下快递站取包裹。”
舒瑾强撑着才没把电话直接挂掉,硬是听着她把家里所有食材的名字、地方、烹饪方法、烹饪时间都一一交代后,迅速回了一个好,趁着那头还没回话,快速地按下了挂断键。挂断电话后,舒瑾双手撑着床,一下子坐起来。
阳光洒进来,被窗棂切割成一块块几何图形,其中一块落在舒瑾的脸上,少女柔和的侧脸被勾勒出来,皮肤白皙,圆圆的小鹿眼显得楚楚可怜,眼瞳是棕色,在阳光的注视下,可以看清瞳孔周围的条条花纹,仿佛那清澈透明的湖面泛起的阵阵涟漪,她的眼睫长而翘,为她那本就生得好看的脸更增添了一丝灵动。
她艰难的把腿从被窝里抽出,脚尖在地上摸索着毛茸茸的拖鞋,随后便站在梳妆台前。她的头发不长,说不清是遗传因素在作祟还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她的头发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浅褐色,发中到发尾处有明显的自来卷大波浪形状。她用梳子随便梳了几下,在柜子里随手抓了一根浅蓝色的皮筋,迅速地在发尾处扎了一个慵懒随性的低马尾,便径直走向厨房。
舒瑾打开冰箱,发现黎雨樱早上切了一大盆葱花,一闻到这味儿,她立刻被逼得后退了好几步。说来也奇怪,父母包括哥哥舒瑄都视葱如命,几乎是顿顿不少,可让她吃葱却是十分要命的事情,难道是基因突变?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的再三考虑下,决定到楼下的烘焙坊买块蛋糕垫垫肚子就行了,顺便去取个包裹。
舒瑾在烘焙坊里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毕竟涉及钱的方面总要好好斟酌一下的嘛,最终拿了一块巧克力味的提拉米苏。随后她来到快递站,本以为只是一件包裹,可没想到在黎雨樱疯狂地买买买下,快递柜里已经被堆得满满当当。她艰难的将包裹一件件地取出,还得时刻提防着自己的提拉米苏被挤坏。舒瑾住在南川路枫华巷的居民楼里,虽然离巷口并不远,但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抱着这一堆成山的快递,还得爬上五楼,着实有些费劲。
历经千辛万苦,舒瑾终于爬到了自家门口,虽然天气还是有些冷,但她的额上却布满了汗,汗滴随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声顺着鬓角流下,流经她分明的下颌线,从下巴尖滴落到快递盒上。她盯着那滴汗看了几秒,随后,她察觉到六楼有什么动静。
不对,妈妈说过,六楼没人住的。
舒瑾出于好奇,放下包裹,伸长了脖子向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针织衫的中年妇女正将一个半人高的大件快递往门里搬,那女人扎着半高的马尾,脸上留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可她的五官十分立体好看,是个典型的骨相美人,两道浅浅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减少了棱角分明的五官给人带来的凌厉感,显得温润如玉,和蔼可亲。箱子的另一头好像是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少年,长长的头发半遮住眼睛,皮肤白得像是一块冰凉的无暇白璧,正当舒瑾想在上几个台阶看清他的脸时,他已经隐入门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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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坐在餐桌前,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块提拉米苏上的透明盖子,生怕碰坏了上边的任何一个奶油棱角。
她细细品味着,巧克力的浓郁香气绵长,轻轻一抿就融化了。正吃着,舒瑾的视线忽然停到了刚刚随意堆在桌上的包裹上,一个不曾见过的名字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纳闷地出了声:“嗯?又又是谁,听着怎么那么像小狗的名字。”
是的,舒瑾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她拿错了别人的快递,而是快递单上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对文字极高的敏感度,她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小名。
正纳闷儿间,有人敲响了她家的房门,虽然是大白天,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是不免有些不寒而栗,自从上次差点被一个醉汉直接冲进家门的事情之后,她养成了开门前先看猫眼的习惯。
门外是一个穿着纯白色宽松T恤的男孩,唇线拉得很平甚至有些向下,一种不好惹的神态,但可以肯定的是很高,因为通过猫眼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而且肯定长得很好看,作为一个女生,这点很好判断。
舒瑾缓缓打开了门,门外的人比她高一个头,她只能微仰着头。少年的眼睛清澈如水,眼尾微微挑起,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流畅,头发遮住了半边眉毛,凌厉中又带着阳光的少年气息。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淡淡的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