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牛叔这样说,刘十一感觉这事背后肯定有些事情,但看到路上各种打听的村民,示意二牛叔回去再说。
进了二牛叔家,秀儿不在,二牛叔叫上了牛婶,然后围在了一起。
“二牛叔、牛婶,你们给我讲讲憨婆以前的事情吧,还有孙老七那边,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啥联系”。
二牛叔看着牛婶,示意她来说,女人对村里的各种传言总是掌握的更清楚。
牛婶回想了下,说起了关于憨婆以前的一些传言。据说,憨婆本名叫张春娥,年轻的时候可是隔壁村的村花。那时孙老七是木匠,常去周边的村子打家具,有次去憨婆他们家打家具两人就认识了。那时候,孙老七是手艺人,日子过的挺滋润,人又长的周正,一来二去两人就有点那个意思了。憨婆他家里倒是不反对,对这个事情也就这样默认了,就是希望孙老七箍个4间新窑洞,能一下子箍4间窑洞在那时候可是很长脸的事情。
可是后来孙老七去县城打家具的时候,又认识了现在的这个媳妇,孙老七又跟她传出了事情。这憨婆和家里肯定不乐意啊,所以闹过几次,但后来憨婆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咱们村的张进发结婚了,张进发也是老实人,那会对憨婆好的很。孙老七后来也就娶了现在的媳妇,他媳妇在当时可是城里人,后来就跟着孙老七回咱们村了。
后来,两家虽在一个村里,但也没什么来往。后来憨婆的丈夫张进发30多岁就生病死了,两人都没个孩子,憨婆就成了寡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孙老七现在的媳妇开始说憨婆的闲话,憨婆也闹过几次,毕竟家里没男人了,在农村这样的难免被欺负。过了两年憨婆突然就不正常了,见了人就知道傻笑,也不做饭种庄稼,每天就是在村里晃荡。成了这个样子,娘家人那边也不管了,村里人看她可怜,也就这家给些吃的那家给些穿的,让她活到了现在。说来也是奇怪,憨婆虽然精神不正常了,但是从来不往村外跑,这20多年一直在呆在村子里。
孙老七那边日子后来就过好了,所以孙老七在村里腰杆子也硬了,再后来几个孩子也都到了县城工作,这在村里是别人比不了的。本来好好的两家人,命运却完全不一样。
刘十一听完也是有些感慨,这些事情很难说出个对错来。
“十一,你说是不是憨婆对孙老七一家有恨意,死了不愿意走,所以现在闹他们家呢?”牛婶突然对着刘十一问道。上了年纪的村里人谁这辈子没碰到过些怪事,所以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避讳。
二牛叔一听瞪了牛婶一眼,正想说啥,刘十一笑了笑回道:“婶,目前来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憨婆在闹,不过憨婆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牛婶,还得麻烦您个事情,关于憨婆和孙老七的事情您看能不能找人再给打听打听,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十一你放心,打听事儿婶子在行,我一会就去村里找人去”,牛婶听说自己也能帮上忙,很是开心的应了下来。在老一辈人眼里,能给刘老道做些事情可不容易,刘老道的徒弟也是一样的待遇。
“二牛叔,憨婆那边没啥亲人,您跟村里人商量下她的后事还是一切简化,找个好地方尽快入土为好,其他事情等我师傅下来再说”,听着刘十一说完,二牛叔点头应了下来。
说完事情,刘十一告诉二牛叔他去村子里转转,便出了门。雪后的村子透着股安宁、静谧的气息,临近午饭有炊烟升起,炊烟映在不远处起伏绵延覆着白雪的白云山中,像极了一幅悠远的水墨画。
此刻的刘十一显得有些孤独,长期生活在山里,他虽然博览古书,但对现在这个世界知之甚少,外人很难想象现在的社会还有这样的人存在。汽车他没坐过几回,秀儿说的肯德基他也没吃过,电视他在二牛叔家见过,但不知道那里面讲的是啥,有时候会感叹那里面的人住的房子真豪华。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刘十一竟然走到了憨婆家附近。憨婆家在村西头,门前是一条上冻的小河,院子被以前的土墙围起来,有几处已经坍塌,显得萧索而破败。
刘十一围绕院墙转了一圈,除了有丝丝阴气以外,并没有额外的发现,如果憨婆真的凶到以那样的手段害死了孙老七,那不只有这点阴气,即使白天阴气消散了很多。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刘十一突然在一处坍塌的土墙边看到几个浅浅的脚印,而且在周围有几处焚香和黄纸燃烧的痕迹,昨天夜里的雪不小,这些痕迹已经快被雪覆盖掉了,不细细观察很难看出来。
谁会来这里呢,按照二牛叔说的平时可没人来憨婆家,而且在墙边干什么呢。这里不是正门,昨晚出了事村里人赶来的时候也没有走这边,大门那边因为昨夜村里人的足迹已经杂乱不堪了。
没有什么头绪,刘十一便转头回了二牛叔家。秀儿已经回了家,说是去了趟同学家。看到了刘十一回来,又逮着他问这问那。其实刘十一对秀儿很亲切,或者说他对二牛叔家很亲切,二牛叔家是他除了师傅以外接触最多的人,而且二牛叔、牛婶和秀儿都对他很好。秀儿还有个哥哥,在外面工作,刘十一也有两年没见了。师傅对秀儿的哥哥评价挺高,说他以后会出人头地。刘十一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