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订餐的客人少了许些,餐厅生意渐渐恢复正常。停了几个月的部门活动又再重新启动。
春天梅雨季节,连续下了一个月星期的绵绵细雨。
这是餐厅员工最清闲的日子。
晚上10点半下班后,在宫经理和沈老板的带领下,众人浩浩荡荡的杀奔酒吧狂欢。
林朝辉这个时候已从跟林少萍那场失败的恋爱中喘过气来了,精神气爽。
他跟苏苏睫开玩笑,“Sophia,你今年25岁了吧?”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赶紧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要不再拖几年,拖来拖去拖成老姑娘,小心没有问津,推销不出去。”
苏苏睫坐在他后面,从后窥镜内瞪了他一眼。
说话中气十足,思想叉腰:“你瞎咧咧什么呀!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好吧,哪怕到了52岁,也是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哪怕我是人在家中坐,夫君也会自天上来!哪里用得着自个儿推销?守株待兔便可!”
林朝辉嗤笑:“Sophia,你可知道‘自大’这两个字怎么写?”
夏末沁不愧是苏苏睫的好徒弟,很狗腿的插嘴来个神助攻:“我师傅不知道‘自大’这两个字怎么写,我师傅只懂得写‘自信’这两个字。”
苏苏睫打了个响指,乐不可支:“知我者,我徒弟也!”
“师傅过奖!过奖!”
寒倾落坐在副驾驶座位置。这时候他略略侧头,往后座的夏末沁一眼,刚好夏末沁也朝他看去,俩人四目相对。
夏末沁忽然红了脸,那红晕直落到脖子里,她忙不迭把目光移开了去,羞赧低下头。
这被苏苏睫注意到了,坏坏一笑。
伸手拍了拍林潆子的肩膀说:“Kate,你不知道吧,我的学弟你的学长寒大帅哥,当年是响当当的系草一枚,既露得了额头,又梳得了刘海,扮起酷来让那些女生咬牙切齿,一张360度无死角的脸偶尔露出一丝笑容,气场诱惑力十足,酷得轻松自然,帅得天香国色,是妹子见了妹子爱的万人迷!”
夏末沁的脸更红了,又再偷眼看寒倾落。
可寒倾落已坐直了身子,给她的只有一个挺直而又有些傲娇的背影。
夏末沁没白长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她像寒倾落一样,是被端盘子耽搁了的演艺人才。她高歌一首情意绵绵的歌《最好的未来》,歌声如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
苏苏睫在寒倾落耳边低笑说:“若我是男子,定会爱上如此美貌动人的可人儿。”
“可惜你不是男子!”寒倾落回她一句。
苏苏睫继续充当媒婆角色,以跨父追月的执着和精神孜孜不倦游说:“你不觉得我徒弟美的清新脱俗,软萌可爱的天下无敌么?”
“不觉得。”
苏苏睫悻悻然:“呸,你丫有眼不识大美女!当真是瞎了一双纯金镶钻狗眼!”
伊小言一改以往的聒噪,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变得格外安静。
这段时间她低调了不少,不再跟欧阳雪薇红眉蓝眼地针锋相对,也失去演绎现代版的金枝欲孽宫斗的兴趣。
小三小四终归是见不到光,小三赢了小四,或是小四赢了小三,那又如何?还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伊小言举了白旗挂了免战牌,欧阳雪薇也没有以胜利者姿态现于世人跟前。
她同样被宫经理冷落了,尽管不像伊小言那样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但她眉眼间的郁郁寡欢,无不透露出一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死撑坚强。
近来宫经理风向大变,一改之前窈窕靓女渣男好逑的性儿。
他既没跟青春亮丽的伊小言眉来眼去,也没跟练就一身“忍”者神功持“圣母”心的欧阳雪薇成双结对,一副“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情孽刀,立地成柳下惠”的修心养性意境。
两女相斗,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献身于有家室男人,风险不是一般的大。往往浪子感化不了,青春却追不回了,可悲又可泣。
后来伊小言喝多了,跑到洗手间去呕吐。
吐完出来再喝,一副自暴自弃的颓废样子。苏苏睫看不过了,把她的酒杯夺了,不让她继续喝下去。
宫经理视而不见。
与一众人玩“骗子骰”游戏玩的正嗨。
苏苏睫不好打扰他,索性自己助人为乐算了,因此提前退场,陪着伊小言打滴滴车回宿舍。
一路上伊小言又哭又笑的。
语无伦次自说自话。一会儿说自己蠢,一步错,步步错;一会儿又骂欧阳雪薇,这个老女人恶心巴拉的,心机婊中的战斗婊么,既要当潘金莲又要立冰清玉洁牌坊。
还骂宫经理,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冷酷无情,好一个渣男中的战斗机!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当初明明知道是个坑,却还偏偏往里边跳!自己糟蹋自己,这又能怨了谁?
苏苏睫对伊小言没半点同情心,觉得她压根儿就是自取其咎。
但安慰总归是要安慰的,她做不来投石下井跟落水狗的勾当,那多缺德:“天下好男人何其多,何必耗死在渣男身上?你青春靓丽,身材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