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瞧着傅文娴的样子以为傅文娴是疯了,于是冷笑了一声,嗤声道:“放了你?进了我们宗人府的人,要么就是被提出去杀了,要么就是在这里关到老,你以为你有机会出去?”
“放了我!”傅文娴冰冷的看着狱卒,眯眼道。
狱卒冷笑,他靠近木栏冰冷的对着傅文娴道:“不想受罪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里待好了!”
傅文娴眯眼看着因为靠近木栏而把佩刀刀柄伸到牢房里面的狱卒,她忽然我见犹怜的对着狱卒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小爷,您就帮帮我吧...”说着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狱卒靠近。
狱卒昨夜是听到声音了的,此时听到傅文娴这软软的声音,心都酥了,他当即就压低声音问,“我帮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傅文娴心中闪过一抹冷笑,面上却依旧一副温柔模样,她靠近狱卒伸手在狱卒脸上划过,就在狱卒心猿意马的时候,她猛地抽出狱卒身上的佩刀一把刺进狱卒的体内,然后不等狱卒反应,就把刀从他身体里面抽了出来,手却死死地揪着狱卒的领口,然后她从狱卒腰上取下钥匙,把已经断了气的狱卒丢到一边。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鲜血,那湿热的血没有让她感觉恶心,反而觉得有些兴奋,她用钥匙打开了牢房门,然后提着刀往外走。
陈皓泽听到声音,转身看着一身是血还提着刀往外走的傅文娴,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傅小姐想离开?”
傅文娴冷笑着看着陈皓泽,“赵霁聪明一世,成为了摄政王还重用你,他却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舅父,竟然才是害他的凶手。”
陈皓泽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睨着傅文娴,凉凉的说道:“傅小姐想离开怕是也没有去处,毕竟今日一早沐恩伯府就传来了傅家二小姐的院子突遇大火,傅小姐与其婢女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现在你们家怕是正在忙你的丧事呢。”
傅文娴听到这句话握着刀柄的手逐渐收拢,她冷冷的抬眸看着陈皓泽,“我们母亲呢?”
“沐恩伯夫人?”陈皓泽挑眉,“我就知道傅小姐要问,我也帮傅小姐打听了一下,沐恩伯夫人受不了刺激,连腹中那三月大的胎儿都没有保住。”
傅文娴手中的刀忽然落地,她怔怔的看着陈皓泽,“真的?”
“自然,若是你不信,我可以让你回去。”
傅文娴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李青说的没错,她为何杀了他却把自己过得这么狼狈,明明她重活一世就应该把自己过得更好才是,到底是什么导致她变得如此狼狈的?
是贪心?还是心狠?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选错了方法...
傅文娴猛地躬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剑往脖子上划去,就在她要割破自己脖子那一瞬间,她的手被什么东西击中,她手中的刀猛然落地。
傅文娴不解的看着陈皓泽,“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方才说赵霁当了摄政王?”陈皓泽淡淡的看着傅文娴。
“那只是我的梦而已,而我的梦并不准!”傅文娴抱着头,“若是我真的能预测未来,那我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万事皆有可能。”陈皓泽说罢接着问,“谁是皇帝?”
“他的儿子。”傅文娴指着赵贤宗面无表情的说道,上一世她死的时候,赵贤宗的那几岁的三岁的儿子的确是皇帝。
赵贤宗听到傅文娴这句话冷笑了一声,他从木床上站起来走到牢房中间站定看着傅文娴,冷笑道:“我没有子嗣。”
“谁说没有。”陈皓泽盯着傅文娴的腹部,微微一笑,“你们昨夜同房了,那她就可能怀了你的孩子,我们也可以做两手准备,即便我们的行动不成功,你的儿子将来也会继承大统。”
“白日做梦。”傅文娴冷冷一笑,“我的梦中因为他还是王爷,所以即便皇室的孩子都死了,他的儿子还可以当皇帝,可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庶人,而宫中可有很多皇子呢。”
“傅小姐倒是提醒了我。”陈皓泽说罢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沉声对着狱卒说道,“把她看好,若再发生今日之事,你们都别活命了。”
傅文娴看着陈皓泽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接着她回眸看了一眼一直眯着眼睛睨着自己的赵贤宗,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对着赵贤宗道:“看吧,即便你多么想杀了我,他为了我腹中可能会有的子嗣,也要留我性命。”
赵贤宗眯了眯眼睛,他方才从傅文娴的眼里看到了轻蔑之意,他看着被几个狱卒压着往里面走的傅文娴,沉声道:“你最好怀上了,否则...”
“别否则了,你个懦弱的傀儡。”傅文娴回眸看了赵贤宗一眼,冲赵贤宗冷哼了一声,这才一步一步的跟着狱卒往里面走。
她活了两世,刚才她才想通了她活过来的意义,那就是真正看清楚自己曾经爱过的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只是只能看清楚赵贤宗的真面目,而不能杀了他,简直太可惜了!
难道她的执念是杀了赵贤宗吗?
李青不愿带她走肯定也是因为这样,因为她还没有放下执念,还没有为自己报仇,她现在死了,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