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把陈老夫人扶起来靠着之后,又坐在她床边抬手给她诊脉,站在屋中的陈首辅见状上前一步紧张的看着苏邀的动作,却没有说话。
赵霁瞧着陈首辅紧张的样子,伸手扶着陈首辅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轻声安抚道:“外祖父放心,邀邀的医术很好的,外孙的寒毒和残腿她都能治好,你不必担忧外祖母。”
片刻之后苏邀松开陈老夫人的手腕,回眸看了赵霁一眼,对他微微一笑,“你们先出去一下。”
陈首辅见状皱着眉站起来,“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说罢看向陈老夫人,抱怨道:“我让你看大夫,你就是跟我倔,现在可如好是好。”
“不是。”苏邀起身,微笑着说道:“是我在给人治病的时候,不愿意有人在旁边看着。”
“外祖父,咱们先出去吧。”赵霁又扶着陈首辅往外走,在外孙面前,脾气一向倔强的陈首辅又很听话,由着赵霁扶着自己往屋外走。
见他们都离开了,苏邀这才站起来拔掉身上的银针插入银针包中,然后坐下重新给陈老夫人诊脉,陈老夫人看着苏邀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面上对着苏邀慈祥一笑,看着苏邀因为方才的动作而额头布满细汗,她低声道:“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
苏邀搭在陈老夫人手腕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接着她微微笑道:“无碍,外祖母不用担忧。”说罢苏邀收回手站起来,“外祖母这是肺疾,怕是之前染了风寒的咳疾引起的,如今你是不是时常感觉吸气都有点累,有时候咳嗽的时候还会胸痛?”
陈老夫人颔首,“就是这样,我这还能治好吗?”
“自然能治好。”苏邀重新扶着陈老夫人躺下,对着陈老夫人道:“我先给您一个药方抓药喝,我给您施针,不出半月啊,您这肺疾就会好了。”
“好好好。”陈老夫人是真的高兴,她点头,“殿下找了一个好王妃,这么漂亮,这么能干,我看你啊,还有些眼熟呢。”
苏邀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她知道陈老夫人看自己眼熟,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原主的母亲有些像的原因。
苏邀给陈老夫人施针之后,擦了擦汗走到门口问:“这里可有纸笔?”
“有。”陈首辅颔首,他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连忙进屋给苏邀找来纸笔和墨,苏邀在铺好笔墨纸砚的桌子边站着,提起毛笔沾了墨汁开始写药方,把药方递给管家之后,道:“这药一定不能盖着盖子熬煮,记住一定要揭开盖子,多掺点水熬上一个时辰,然后再给外祖母喝。”
管家应了一声拿起药方却没有立刻去抓药,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陈首辅,陈首辅见状沉声道:“还不快去。”
管家这才拿着药方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了,赵霁见状给麒麟使了一个眼色,麒麟颔首跟着管家往外走,一边笑道:“陈管家,我随你一起去。”
等院中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陈首辅才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老夫人,见她身上扎着银针,陈首辅眉头微蹙,指着她身上的银针问:“这是...”
“我在给外祖母施针,两刻钟之后便可以把她身上的银针取下来。”苏邀解释道。
陈首辅颔首,瞧着苏邀的面色不是很好,他抿嘴道:“我让人准备了客房,你们一路赶路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整一下,稍后再过来给她取针。”
苏邀颔首:“多谢外祖父。”
赵霁也站起来,“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有事要和外祖父说吗?”苏邀对赵霁微微一笑,“你和外祖父谈事,我和李不为自己可以回去的。”
赵霁瞧着苏邀苍白的脸,眉头微蹙,“不急于这一时。”
“好。”苏邀颔首,说罢对陈首辅福了福身子,转身往屋外慢慢走去。
一直站在院中的李不为见到苏邀走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老太太没事儿吧?”
苏邀嘴角微勾:“你也不看我是谁...”人说完直接往旁边倒去...
“邀姐!”李不为抬步就朝苏邀那里冲过去,只是他还没有跑到苏邀面前,苏邀已经被人拦腰抱起,疾步朝着旁边的一个小院落跑去,李不为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赵霁抱着苏邀疾步进了客房,把苏邀放在床上让李不为给她诊脉,李不为赶紧上去给苏邀诊脉,之后也顾不得赵霁在不在这里,一把扯开苏邀的领口看她肩上的伤,又捞起她的衣袖看她手臂的伤,看到她的伤这十日的时间,不仅没好,甚至还恶化了,李不为眼睛一眯,咬着牙齿怒骂道:“这个疯子!”
说罢他抬头看着赵霁,沉声道:“你把她衣服脱了,这个疯子这些时间为了赶路完全用银针把自己的感知麻痹了,任由自己的伤口恶化,若是再不把她身上的这些腐肉清理了,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赵霁闻言心头一沉,看着苏邀虽然昏迷过去了,却依旧紧紧地皱起的眉头,他上前把苏邀的衣服解开,李不为见状立刻背过身去,抿嘴道:“拿一块布把她没有受伤的地方遮住。”
李不为说这句话的时候赵霁刚脱了苏邀的外衣,正打算脱中衣,此时闻言他应了一声,接着偏头看着李不为,“你不先出去?”
“你们都出去。”昏迷不醒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