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听了赵霁的话,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知道她的儿子不仅是放弃了那些贱民,还放弃了他妹妹,当时溧阳被罚,她派人去给赵贤宗送信,让他回来,但是他没有选择回来,而是选择了继续前行前往荆州,她当时的第二封信被信使送了回来,说前往荆州的路发生雪崩没办法继续送信,所以第二封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理会赵溧阳的那封信,根本没有送到赵贤宗手中。
可是他们母子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难道要因为赵溧阳或者那些贱民葬送了之前的付出了吗?
“皇上...”德妃抬眸看着皇帝,哭着说道:“这些证据定是伪造的...”
“是否是伪造,父皇派人去秦王封地的长安城秦王府看看不就清楚了。”赵霁冷冷的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德妃,沉声道:“德妃娘娘,您难道也要亲自跟去看看才安心吗?”
皇帝听着赵霁的话,扬声喊道:“来人!”
一直候在殿外的王宝来连忙弓着身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王宝来,通知御林军统领,派人前往长安,查抄亲王府邸!”皇帝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把德妃与姝阳公主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与她们接触!”
王宝来听到这里连忙应了一声起身快步往外走,他才走出去,锦衣卫的人已经进来把德妃和赵溧阳团团围住了。
德妃此时已经顾不得保护自己的儿女了,她拼命的朝着皇帝喊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他们会做出如此之事来啊,求您...”
皇帝看了锦衣卫的侍卫一眼,侍卫会意,连忙拿出一块布堵在德妃的嘴里,拖着德妃和赵溧阳退了出去。
她们母女二人退出去之后,整个御书房这才算是清净下来了,皇帝此时还垂着头看着手中赵贤宗贪墨赈灾款的证据,他只觉得气血翻涌,他就说为何每次赈灾之后还是会有民众发生动乱,原来真正到那些百姓手中的银子根本没有几个子儿了,以这上面的账目来看,到赵贤宗的手中,再下发下去到了知府手中,再到县令手中,再由县令下发到下面的负责人,最后到百姓手中的怕是没有两斤米面了。
赵霁站在一旁看着皇帝逐渐变色的脸,沉声道:“这些年赵贤宗明面上做得很好,虽然有闹事的,但是很快就会被附近驻扎的军队镇压下去,所以没有闹大,儿臣以前也未怀疑过,直到这一次禹州雪崩,他依然义无反顾的抛弃了那些被雪掩埋的村庄,带着人前往荆州剿匪,儿臣有了怀疑,所以才让人去调查。”
皇帝把那些证据放在桌案之上,半晌之后他才沉声道:“都是朕的错,若是当年朕不想着朝堂的事情,出手处置了他,他也不至于养得如此心大,发现这弥天大祸!”
“说起这件事情。”皇后瞪了赵霁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害你身残的人是赵贤宗的?”
赵霁闻言抬眸看了皇后一眼,轻笑道:“母后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如今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而父皇也决定惩戒赵贤宗了。”
“你父皇这是因为...”
皇帝回头看着赵霁,沉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朝堂?”问了赵霁这句话之后,皇帝没有等赵霁回答,自顾自的说道:“现在赵贤宗的事情是隐瞒不住了,你若继续坐在轮椅上,那康元定然会起不小的动荡,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怕是这一次就要跳出来,让朕立储君了。”
皇后听了皇帝的话,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皇上这是确定要立霁儿为储君了?
有了这个想法,皇后也跟着附和皇帝的话,沉声道:“我觉得皇上说得没错,既然邀邀已经把你给治好了,你必然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你要站起来,为你父皇所用,为康元所用,以你自身的本事来回报你父皇和邀邀。”
苏邀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她真是没想到皇后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洗脑的话,可是这种话,对赵霁应该没什么用吧?
赵霁也当没有听到两人的话,他抬头看着皇帝,低沉的说道:“父皇,儿臣今日出宫之后去了审讯司,也从哪些罪犯嘴里套出了一些消息,此时御林军统领和锦衣卫统领与那苏侍郎还在审理,此案怕是会牵扯出一些京城的官员,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皇帝闻言面色微沉,也没有再继续问赵霁打算什么时候站起来,他背负着手走到桌案后面的龙椅上坐下,然后抬头看着赵霁,“招供出了谁?”
“我们在审问犯人的时候抓到了两个刺客,一个死了,还有一个则是兵部郎中王学友,儿臣用了一些手段来审问此人,此人招供出了兵部尚书何敏复。”
“此案还和他有关?”皇帝眼睛微眯,“他也参与到了军械盗窃案里面来?”
“儿臣认为这何尚书之所以这么轻易的从王学友嘴里供出来,应该是他想趁机攀咬何尚书,除掉父皇的一名得力大臣。”赵霁抬眸看了皇帝一眼,淡淡的说道:“儿臣已经派人去王学友家中寻找证据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眼里闪过一抹疲惫之色,他朝着赵霁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先回府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王富贵从皇陵回来也需要点时间,其他的事情等明日早朝之后再说。”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