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斜突然一脸严肃的看向白夷庭,说道:“既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想必在你心中我和师尊都不重要,我还留着这瓶子干什么。”
“……”白夷庭皱眉,冷声道:“你这脾气怎么跟个姑娘似的?怎还带赌气的?”
青风斜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本来是想刺激刺激白夷庭的,结果反被言语攻击?
白夷庭再道:“不过你给知之也不妨,当是物尽其用了。”
虽青风斜所说的那些前尘往事他没记起一星半点,但听着过去他和青风斜的关系还不错。
青风斜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人倒是挺会自说自话,该不该的都让他说了。
“等等,这花的布是从哪里来的?”青风斜看着瓶子里几朵花,突然觉得略显眼熟。
白夷庭面色从容,反倒是颜昭一下子坐的直直的,视线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知之双手捧着瓶子左右看了看,不懂他们怎么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青风斜已经明白这小白鸟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当师尊的冷脸沉默不语,做徒弟的坐立难安,眼神飘忽不定。
哼,他们师徒俩的头顶就差写着‘做坏事了’这四个字。
“这是从昨夜给你们的衣裳上剪下来的吧。”不带丝毫疑问,青风斜那双青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夷庭。
白夷庭此刻装聋作哑,自顾添柴加火。
颜昭垂下头,生怕青风斜看出他面上的破绽。
青风斜视线转到颜昭身上,沉声道:“颜昭,把昨夜给你们的衣裳拿出来。”
“啊?”颜昭细微一哆嗦,磨磨唧唧抬头,“师伯…衣裳我很喜欢,都…都收好了,能送给我嘛?”
青风斜微微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白夷庭却淡淡的开口,他说:“我剪了你衣裳。”
“……”虽是在意料之中,但青风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那股怒火,抬起手却终究没指向白夷庭,只的双手合握,五指相互用力,致指节泛白。
白夷庭已经做好了他挥拳过来的准备,但青风斜却沉默。
“不就是几件衣裳嘛,大不了以后赔你就是了。”白夷庭怕他捏碎双手,便自认诚恳的认了个错。
青风斜冷冷的剐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赔不起,永远赔不起。”
说完又不解气般的狠狠瞪他一眼,说道:“以后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针一线。”
“你这大个子还会针线活?”白夷庭说话跟那麒麟鹿吃树叶,张口就来,压根没想过自己在别人眼中如何。
颜昭:“……”
不是!师尊您也是大个子,您还会缝花儿呢!而且您的解读能力完全不走正常路啊!
青风斜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哪儿能跟你比啊,这种细致活儿,当然是给师弟你来做最合适了,我就算是有针线那也得是为你备着。”
白夷庭:“我自己有。”
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娘的,缝缝补补的活那必须得会,不然颜昭小时不得天天光屁股?
青风斜心头火气已经被白夷庭这不着四六的脑回路给整得消了大半,免得看见他有火气上头,只得把眼睛闭上。
偏偏白夷庭该高冷时却不高冷,他轻飘飘的看了青风斜一眼,说道:“那些衣裳看起来没穿过,照理来说该是你喜爱之物,本不应轻易拿出来。但你偏偏拿出来了,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这些衣裳不是你的吧。”
“……”青风斜沉默,稍微转过身背靠墙壁。
白夷庭略显得意的说道:“沉默表示默认了,毕竟如此好看的衣裳你这傻大个是没那欣赏的眼光。”
青风斜差点把一口牙咬碎了,“你别以为自己脑子有疾就可口无遮拦,就以为我不敢扇你。”
傻大个?这种称呼能安在他这英姿潇洒,邪魅狂狷的青凤身上吗?
明显不能。
反倒是现在这小白鸟有那傻大个的气质,那张嘴就能叭叭。
不过,昨晚拿出来的那几套衣裳确实没几件是他的。
且看知之瓶子里的几朵花的材质,倒也没剪到他的那套。
虽有些替赠衣人惋惜那些衣裳,但也是冥冥中注定,这些衣裳终究不能穿在小白鸟身上就好。
这可不怨他,是小白鸟自己毁了那些衣裳而已。
白夷庭还想再回他一两句,被颜昭拉着手摇头表示万万不可。
听师伯这语气,师尊要再说几句怕是真得挨揍了。
现在这款师尊,定不是师伯的对手。
眼看着夜色渐深,只怕那群妖魔邪祟又该寻来了,不能先内讧。
白夷庭不知是给颜昭面子还是自觉没趣,他终于闭嘴。
颜昭看他两人这么僵着,也不敢再和他们说话,便去陪知之玩。
过了半个时辰,青风斜听见周围传来熟悉的动静,是那群妖魔邪祟又来了。
此时他心情不好,懒得动不想打架,结出与昨晚一样的阵法,不多缩小的半圈,将固阵的法器往上一抛,青光流泻的阵法结界把妖魔邪祟阻挡在外。
颜昭多嘴问道:“师伯,今天我们不杀它们?”
“反正幕后之人又不来,杀它们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