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带着这份恨意,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睡梦中的夷庭又低声说了这句。
颜昭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的盯着夷庭的脸。
师尊是梦见什么了?为何这般痛苦?
白玄,又是谁?
想再听下去,夷庭却再也没有声音。
颜昭满眼心疼的为他抚平眉头,轻声说道:“师尊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随着知之的出现,师尊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这身体里的另一个师尊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尊究竟有怎样的过去?
颜昭越想,内心越是沉重。
未来的路,究竟会是怎样的他们谁也不清楚。
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无论如何,都要陪着师尊一起寻找丢失的记忆。
这晚,颜昭怎么也睡不着,他躺在夷庭的身边,两眼注视着夷庭的睡颜。
最终,鼓起勇气伸手去抱住夷庭的腰。
第二天,夷庭醒来时,发现颜昭面容憔悴的在收拾行李。
夷庭:“……”
少年人,心事真多,看这样子是彻夜不眠吧。
“师尊醒啦!”直到夷庭走到他身后,颜昭才反应过来。
夷庭垂眸看着他的黑眼圈,说道:“你欲同食铁兽肩并肩吗?”
“什么意思啊?”颜昭精神不好,茫然的眨眨眼。
夷庭指了指他的眼睛,嘴角勾起,“食铁兽看了都得认你当亲戚。”
颜昭这才反应过来,师尊是在关心他呢。
只是这关心他的言语,太过隐晦了些。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昨晚确实是怎么也睡不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夷庭接过他手中的活,“去洗把脸。”
“好。”颜昭一边洗脸,故作随意的说道:“师尊,你昨晚做什么梦了?”
夷庭眼中带着疑惑,回想一番,说道:“不记得,但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梦。”
颜昭:“哦,这样啊。”
“怎么?我可是说了些什么?”夷庭转头定定的望着他,这小子明明是故意问的,还假装随口提起。
颜昭擦擦脸上的水,面上的倦意倒是少了一些,转头扬起一抹阳光灿烂的笑意,“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清,就听到两个字。”
夷庭:“哪两个字?”
“师尊你一直喊白玄这两个字。”颜昭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夷庭听后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低声道:“白玄是谁啊。”
“师尊你还好吧?”颜昭忍不住凑到他的跟前,抬眸注视他。
夷庭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轻笑一声,抬手覆上颜昭的脸转向一边,“你这心里总盼我时时哀怨如新寡是不是?”
“没有。”颜昭贪恋着他掌心的温度,低笑道:“师尊你说话为什么总是能用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形容词啊.”
什么新寡啊,他这不是还在的么,哪里能让师尊成寡妇……
呃,不对,男人也当不了寡妇啊。
夷庭的手却没停留在颜昭脸上太久,垂眸看着被仔细包扎的右手,淡淡的说道:“跟人学的。”
别问他说话为什么这么有水准,问就是,流浪那几年四处漂泊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学来的。
颜昭笑嘻嘻的仰头看他,两人的距离很近,颜昭恨不得直接往夷庭怀里钻。
“师尊,你也教教我怎么骂人呗。”
看着笑颜明朗的好大儿,夷庭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转过头看向别处,“你没这个资质。”
要是有这天赋,哪里用得着教?
自小到大都一直跟在他身边,愣是一词半句都不会记下来使用,教了也是白教。
“师尊你嫌弃我。”面对这个正经的师尊,让颜昭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又上前一步死死盯着这故意躲避他视线的师尊。
夷庭抬手搭在他肩头,微微一用力,使得他不能再靠过来。
“男子汉大丈夫,站直了,别跟个小娇娘儿似的。”
说完,将收拾好的行李塞进他的手中,“出发吧,再耽搁下去,别说什么青凤了,怕是东海的水都见不着。”
“哦。”颜昭接过行李,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个正经的师尊,虽然会怼他凶他,但是……
好好撩啊。
果然还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棒的,不像之前的那个邪魅师尊,把他都撩害羞了。
那个邪魅师尊段位太高了,他玩不过。
颜昭心情好,面上的倦意一扫而光,完全没有一夜不眠的模样。
“知之,走了。”夷庭喊了在窗边矮榻上托腮认真看花的知之一声。
知之抱着那花瓶走来,两眼期待的望着夷庭。
夷庭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不可以。”
“师尊,不过就是一瓶花,就让它带着吧。”颜昭见知之那期盼的眼神着实可怜,便出言相劝。
夷庭仍旧不同意,他微微摇首,摸了摸知之的头,“我们是要出远门,这花你带走它就活不了了,你能明白吗?”
距离东海还有很远的路程,哪里还能带着这娇贵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