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清漓思索着最近一连串的事，有些睡不着，于是她起身去客厅，准备喝点水。
走道上的指引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想着只是喝杯水，她也没开灯，顺着指引灯径直走向客厅。
谁知刚刚准备倒水，他看见角落里有什么黑黢黢的一团东西。
这东西还会动！
她心脏差点没跳出来，连忙走到墙边打开了客厅的灯。
大厅骤然明亮，她定睛一看……就看见了玄台回望的脸。
两人面面相觑。
“顾、玄、台！”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干什么？”
江清漓简直气炸，是谁说想早点休息的。
玄台无辜说道：“我在帮你修灯啊。”
“修灯？大半夜你修什么灯！有什么问题明天找维修工不行吗？”
她怀疑顾玄台脑子是不是磕坏了。
“我睡不着。”玄台从角落走出来，坐在江清漓旁边。
“呼……”江清漓努力平复想暴打顾玄台一顿的冲动。
“你也睡不着吗？”玄台问。
“嗯。”
“刚好，我热了牛奶，来喝点？”
江清漓眼神往旁挪了挪，果然在桌上看见一个装着牛奶的大玻璃杯。
她用手摸了摸，是温热的，边喝她边问道：“ 你白天说齐天川派人追杀你，那这段时间你躲哪了？”
“哦，躲精神病院里了。”
“噗——”
“咳咳咳。”
江清漓差点没被呛到，她拿纸巾擦了擦嘴，“那里难道就能躲过追杀了？”
“当然！”
“那里有很多奇人，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才成功逮到那个杀手。”
玄台张口就来，眼神都不带变的。
“你把精神有问题的人叫奇人？”
玄台：“我们经常交流经验心得。”
江清漓：“……”
所以你也是奇人？交流怎么发癫吗？
怪不得白天行事有些疯癫，这是被“同化”了吗？
她好奇问道：“心得？比如呢？”
“你听说过忒修斯之船吗？”
江清漓脱口而出：“罗马学者普鲁塔克曾提出一个问题：忒修斯之船随着时间流逝，木头逐渐腐朽，人们便会用新的木头来代替。”
“最后，这艘船上的所有木头都被替换了。”
“那么，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如果不是，它是什么时候不再是原来的船呢？”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每个可能的答案都似是而非。
说完，她诧异道：“你们讨论这个？”
还真是想不到，不过，这跟对付杀手有什么关系？
玄台沉声道：“你觉得把船换成人呢？”
“如果一个人所有的部位全部被替换了，那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江清漓起了鸡皮疙瘩，怎么突然又变成恐怖故事了。
“什么破比喻！船跟人能一样吗？”
担忧的望着眼前的人，她觉得顾玄台可能真的“染病”了。
“你……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玄台噗呲一笑，“放心啦！”
“我只是找医生借了几瓶药，把杀手迷倒了而已。”
“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江清漓还是不放心想让他去看一看医生，但顾玄台本人不配合也没办法。
“齐天川你也是用药迷倒的，不是打倒的，对吗？”
之前她看到过齐天川一个人对付五个保镖都还有余力，武力值挺高的。
“是啊。”
江清漓突然瞥了眼牛奶，“你应该没有在牛奶里……放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没有！”玄台斩钉截铁回道。
“那就好。”江清漓转身，“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玄台目送她进了房间后，才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嗯，味道真不错，不愧是我热的。
其实刚才说的哲学问题并不是胡诌，确实有一个变态，一个……真正的吃人变态。
就是男主手下另一个杀手，冥虎！
他会一点一点吃掉那个人身上的部位，用其他的物体替换，并同时让其保持生命特征。
就像那艘被换掉木头的船！
但是冥虎这个人并不觉得他杀了某个人，他觉得某个人在死去的时候，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消失了。
那么，他杀了这个人的概念在之前也就消失了。
所以这个人剩下的只是具有生命特征的无名躯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觉得自己从没杀过人。
玄台简直想给他来十倍的药剂，冲刷一下他肚子里的那些“歪理邪说”。
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不过快了，他已经想好怎么解决这个疯子了。
关了灯，走到楼上走廊时，他望了一眼刚才待着的角落。
希望这个摄像头派不上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