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青葙背着药箱匆匆赶来,顾不得行礼,开口问道。
玄台点点头,伸出了左臂。
青葙诊脉片刻后,脸色骤然大变。
“鸩羽!”
这毒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父亲便是死于鸩羽。
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没有任何异常,但一到毒发,先是昏迷,半个时辰之后,心脏便会萎缩衰竭,猝然死去。
而且这是皇室秘药,专门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玄台面不改色,“可有解药?”
青葙从往事中回过神,也恢复了平静,看来将军早已知晓。
“将军放心,属下早已配置出了解药。”
他父亲生前便是太医院首席,这毒药手里是有的,凭借本事,早已破解了配方。
而他根据父亲留下的手札,已研制出了解药,以防万一。
玄台看着手里小小的药丸,并没有着急吃下,原主猝然死去,连原因都不知道。
而他死后,左前锋王征立马收敛尸身,封于棺椁,提议应让原主入土为安。
但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他们跟随原主这么久,怎么说也要弄明白原主的死因。
两派就这么吵了起来,甚至有人直接动手准备开馆。
恰逢此时,羌族大军再次进攻,他们只好先抵御侵袭。
这次战争,那些对原主忠心耿耿的将士几乎死了一半,战况可谓惨烈。
更让人心凉的是,他们回来后,馆柩据说已经运走了。
随后,朝廷派了新的领将,原先的北境军四分五裂,不复以往。
“你能让这毒延缓一月再发吗?”
玄台没有吃下解药,反而问出了这样的话。
这让青葙很是疑惑,于是他茫然问道:
“属下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这毒我要让下的人亲自给我解开。”玄台冷然一笑。
“我要回报他一份大礼!”
青葙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将军想必是准备反击皇室了。
将军家世代镇守北境,战功赫赫,如今竟被自家人捅了一刀,还是这种阴险招数,怎能不让人心寒。
于是当即表态,“属下誓死效忠将军!”
“给属下半日便可。”这毒他已经彻底研究透了,只是延缓不在话下。
玄台挥挥手,待青葙走后,看起了舆图。
当务之急,先把羌族彻底解决再说。
……
三日后,半夜。
一道身影走进了主营帐内,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身影缓缓走进,就在他伸出手触碰床上之人鼻息的时候。
他的手腕猛然被一把抓住!
手腕传来剧痛,他感觉腕骨仿佛要被捏碎。
“左前锋大半夜跑到本将军的营帐,是想行刺吗?”
王征忍不住痛呼出声,“属下夜间巡视,听到此处有异动,贸然进账查探,望将军恕罪。”
玄台放开了手,“哦?有何异动?”
王征忍住手腕的痛楚,咽了咽口水,略微低头说道:“属下看见有道身影在帐前鬼鬼祟祟,担心将军安危,便擅自进来了。”
“王征,是谁派你来的?”玄台直接问道。
“属下不知将军何意。”
王征已是冷汗直冒,神色惊恐,为了不露出异样,他把头狠狠低着,眼珠直愣愣盯着地面。
玄台拿出一沓书信,往他身上一甩,“还需要本将军多说吗?”
看着扔在身上的书信,王征面露绝望,完了。
他留着这些书信,是为了避免将来对方卸磨杀驴,反咬一口。
没想如今却成了催命符。
“背后之人是谁?”玄台再次问道。
王征跪在地上,满脸挣扎。
“你不想进暗牢吧!”
暗牢,乃是他手下一密部,专为一些奸细,重案犯所设,一入暗牢,不吐出所有的秘密,那是不要想善终。
王征身体已经僵硬了,面如死灰。
“想想你的妻儿老母,不要逼本领军。”
玄台两套大棒打下,王征已彻底放弃抵抗。
“是二皇子。”
“明日当着所有将领的面,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是。”
……
翌日。
众将领集聚一堂,在玄台出现之前,已是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不知将军叫我等有何要事?”
“说不定是商议反击羌族的办法。”
“对对,将军定是已有谋划了。”
“太好了,前些日子将军击杀羌族大王子,实在大快人心!再多来几次就好了。”
“哈哈哈,他们怕是不敢再派王子出阵了吧!”
“不过,为什么掌管境内文事的官员也来了?”有人发出了疑问。
“呃,将军到来自然就知晓了。”
玄台出现时,喧哗的声音一下就静默了,随后是众人的参拜,“见过将军。”
“诸位不必多礼。”
“今天让大家来到此处,是有一件事告诉大家。”
玄台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