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罗杰尔很快便回想起了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他此时的身躯无比虚弱,光是细微的动作都让他非常的吃力。连忙掏出了小红瓶喝上几口,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你是指为什么那些死诞者会攻击你?是指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不会受到攻击?还是指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怕皮欢换了个更舒服的姿态靠在了树木上。他翘着二郎腿,朝着罗杰尔反问道。
但他不等罗杰尔开口,便顺着自己的提出的这些问题,逐一的朝着罗杰尔解答了起来。
“死诞者攻击活人,这是天性,是他们生存的关键。所谓的共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生灵的死敌。
至于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不会受到攻击……你还记得在接触死诞者前,自己干过些什么吗?想不被他们攻击其实并不难,只要让他们认为你是同类即可。就像这样……”
说着,怕皮欢体内的死亡烙印浮现出了些许的波动,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从他的身体之中蔓延了出来,覆盖在了他的体表,
原本的肤色因此而变得有些苍白,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其中隐藏着的死亡脉络。
罗杰尔瞪大了眼睛,若非是自己亲眼见证着的,他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死诞者。
但随即罗杰尔便想到了更多,他的记忆受到了怕皮欢的启发,不断的倒退着,直到他第一次接触到死诞者之前。
这也因此的,让想通了关键的罗杰尔瞬间脸色苍白无比。他想要否认自己的猜想,却又和魔法师们长期培养出来的理性思维冲突了,一时间只觉得头晕脑胀,疼痛不已,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死亡的力量非常强大,但是对于褪色者而言,却也没有达到跳过一段时间积累,直接即死的效果。
你就没有思考过,为什么当初在史东薇尔城底下,你一接触到那张巨脸,便瞬间被侵蚀的险些丧命么?
好好的想一想这其中的关联,想一想,为什么我能够让死诞者认为我是他们的同类,为什么你过去会不被死诞者们攻击,为什么明明是要逐渐积累的死亡力量,在你接触到的一瞬间便突然的生效。”
怕皮欢的声音仿佛是恶魔在不断的低语,罗杰尔头疼欲裂,思维却从未有这么活跃过。
良久,罗杰尔松开了死死捂住脑袋的双手,他嘴唇泛白,哪怕是体内的赐福都没有办法将其恢复。
如同脱虚了一般,罗杰尔颓废的坐在了地面上,他干巴巴的抿着嘴,沉默不已。
“你就在这坐着吧,我去将那个东西清理掉。”怕皮欢看到罗杰尔想明白了,便从树下站起了身,朝着湖泊的方向前进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沙哑,低沉,罗杰尔发出了自己都吓一跳的声音出来。他有些艰难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又抿了口小红瓶,朝着怕皮欢走了过去。
唤声船依旧在湖泊上飘荡着,怕皮欢之前看到了罗杰尔被灵魂的浪潮吞没之后,第一时间便朝着唤声船发起了攻击,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到唤声船已经不注意罗杰尔之际,怕皮欢又迅速的在自己的体表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死亡力量,伪装成了死诞者,悄无声息的将罗杰尔带走了。
如今重返,怕皮欢掏出了圣印记,很快便在自己的猎犬长牙上施展了[圣律剑刃],一层淡淡的神圣光辉将刀刃包裹,带来的,是格外针对死诞者一系的强大杀伤力。
怕皮欢踩踏着湖水,直接朝着唤声船冲了过去,他的身影飞快,如同一缕湖面上飘忽的青烟。高高跃起,便是来到了船夫的面前,一刀劈砍而出。
罗杰尔跟在了后方,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细剑,被欺骗之后的愤怒和痛苦,让他对死诞者产生了无比的怨恨。
法杖自头顶一挥,[辉剑圆阵]便塑造出几把辉石凝聚的魔力剑刃,悬浮在了他的头顶。
跟着怕皮欢发起了冲锋,当船夫挥动船桨挡住了怕皮欢劈砍的刀刃时,那极具穿透力的细剑便势如破竹的刺入了船夫的胸膛之中。
一挑,一搅,悬浮在头顶的魔力剑刃同样的轰击而出,从各个角度刺入了船夫的身躯。这更是让船夫的长袍瞬间变得破烂不堪,露出了其下灰黑色的皮肤。
船夫胸腔上的伤口处,干干瘪瘪,仿佛一个破旧的破布袋子,连一点血都没有流下。
他猛地挥动着自己的船桨,身下小船的船底溅射出了大片的灵魂水花朝着二人激荡了过去,逼迫着怕皮欢和罗杰尔只能连连后撤,躲闪着这些湖水。
船夫将船桨凑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奋力的吹动着,长号的声响再次的弥漫在了湖泊的上方,大量的骷髅从湖水里缓缓的爬了出来。
但这次长号的声响有着些许的不对劲,在那黄金般的船桨上,一个格外明显的大口子斜斜的出现在了上面。那是怕皮欢附加了[圣律剑刃]的猎犬长牙,其对于死诞者的破坏力,甚至蔓延到了承载死亡力量的器具上了。
外表还覆盖着一层漆黑皮肤的骷髅们,手中持着大刀镰刀等等各色各样的武器,朝着二人包围了过来。
他们空洞的眼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