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砚清已经安排好阿青将那日的那个女子和她的孩子带去府衙了,她们这些日子都被北川监察史安排到了某处院子里,就是怕那一家人干些丧良心的事。
南怀瑜和南云启则是留在那边,看着将士们施工。
此时北川知府显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他这时候应该正在家里喝着热酒,这该死的监察史非得让他将那日的案子重新审判才行。
外面围着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何今日要重申,毕竟,凑热闹是每一个人的爱好,人活在世,若是不爱凑热闹,听八卦,那可是少了一大乐趣。
“我就说这里面有事吧,要不为何知府又要重申。”
“不一定,我听隔壁老葛说,那李家都已经找好女子了,还给知府塞了不少钱。”
“李家这个媳妇也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婆家。”
南怀浅在后面听着这些话,眉头逐渐锁紧,安墨阳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人都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咒骂这些人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
府衙内开堂的声音响起,知府虽然心里埋怨,但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对监察史客气陪笑。
谁让监察史直属朝廷管理,品阶也比他高,他只能受制于人。
“开始吧,知府大人。”
知府也只好重新过一遍这个案子,只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跟那一日相同。因为监察史只告诉他将这个案子重新审判一次,要好好瞧瞧他是如何断案的。
毕竟李家给他塞了钱不说,若是自己变了说辞,那岂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原本以为这个知府是个聪明人,既然监察史让他重新判案,还真的一点没有怀疑,搞了半天还是个没脑子的。
“老头你确定不再好好想想。”安墨阳传过人群,走到前面。
像那天一样,他们还是被官兵拦在了那里。
但阿青拿出了太子令牌,那个侍卫看了半天,还是那个监察史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立马起身过来。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参见康王殿下。”
那些侍卫急忙跪地,就连知府都连滚带爬的从高座上过来,怪不得他想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个府里的,搞了半天是太子殿下。
“刘玫,你将这事再好好说一遍,若你是受害者,本殿定还你清白。”安砚清坐在了阿青搬来的凳子上。
而安墨阳则拿起记录的供词翻起来。
这下子,那些围在那里百姓也不敢议论了,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太子真人,心里担心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太子他们听去。
“太子殿下,民妇嫁到李家五年,生下两个女儿,可李彰一家竟以民妇没有生下儿子为由要休妻,他们为了让民妇签下休书,什么手段都使了。”
“先是毒打民妇和我的女儿,太子殿下您瞧,孩子身上的伤口,再然后就是不给我们饭吃,孩子们也只能吃馒头裹腹。”
“他们为了能让知府帮他们,还给知府塞了不少银两。民妇自嫁到李家之后,日日天还未亮就起来准备早饭,家里的农田都是民妇一人打理,即使是刚生产完都是直接下地干活。”
“民妇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他们李家的事,任劳任怨,他们如今这么对我,甚至连他们的亲骨肉都置之不理。”
刘玫越说情绪越激动,说完这些的时候已然泪流满面,而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孩,靠在刘玫身边,一脸懵懂。
安墨阳原本靠在桌子前,听完这些,将手上的纸张放在桌上,走到知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知府你说,什么时候南国的律法可是让你如此践踏了。南国可有一条律法写过若是女子无过失,即使是女儿也不算是没有子嗣。”
“是是是,下官....下官记错了。”
“是吗,第一次记错了,第二次记错。”安墨阳蹲下强迫知府看向他,“是啊,也可以理解,毕竟那些银两都收了,总不能不办事对吧。”
“殿下....明鉴,下官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银两。”结结巴巴的样子,可是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自信。
“既然刘玫没有任何问题,那李彰就不能休妻。”
“不,殿下,民妇要休夫,民妇自幼丧父丧母,扪心自问,嫁到李家这么些年也算是任劳任怨,可他们从来没把民妇当人看,肆意打骂,而李彰花言巧语骗民妇同他成婚后,便常去青楼,常常喝的烂醉如泥,每当这时候,就连两个孩子都躲不过打骂。”
刘玫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坚定,脸上的泪痕干涸。
“你可想清楚了?”南怀浅还是有些忧心,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可不好生活,未来可能要遇到很多苦难。
而北川百姓的大男人主义比京都还要强,刘玫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她很可能这一辈子都会被人用另样的眼神看待,两个孩子可能也没法去学堂。
“民妇多谢太子殿下,太子妃的帮助,民妇想清楚了,往后不管如何,我都会让两个女儿健康成长。”
这句话应该是所有做母亲的心里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那些百姓原本还不能理解,但在听了刘玫说的这些话之后,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