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浅临走之前,为了给她亲爱的祖母帮忙,特地用了自己这个太子妃的身份,下令让她们禁足,没有她的话谁也不许进出,门口还贴心的派了两个人,都是影阁的杀手,换了身衣服,但身上的杀气是藏不出的,主要是不想浪费她家阿砚的暗卫和自己的暗卫。
原本南怀浅撤走了自己安排在南国公府的人,但这个事发生之后,南怀浅重新让他们回去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家人。还以为没什么事,但现在看来,很有必要。
其实他们两个作为杀手也不愿意干这烦闷的差事,可他们除了无条件服从主子的话,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主子给的钱太多了,够他们跑十个任务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南国公府就像是没有他们的存在一样安宁,南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也不管,反正在府里也饿不死,冻不死的,就在屋子里好好学学规矩。
不得不说,她家浅儿做的事甚合她心意。
而安砚清那边,这一个月也没闲下来。
那八个官员被他换了屋子关,主要是他的龙翼卫实在忍受不住那个恶臭了,本着体谅将士的原则,安砚清这次让他们在屋里放了尿壶,原先那个屋子被他毫不留情面的烧了。
他闻过,确实太冲天灵盖了。
这一个月,看起来他们一行人什么都没干,但实则,已经有半数被龙翼卫看守的百姓背不住,已经将屋中的盐和铁主动上交了。
原以为他们没命了,但没想到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拿到了二十两银子,而龙翼卫始终守在他们的门口,其实是为了继续保护他们的安全,防止他们被人杀害,毁灭证据。
不过,说出来的人,心头一块石头落下,有银两拿,也不用杀头,安砚清特地嘱咐龙翼卫给银两和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一些,好让周围的百姓都听见。
这个办法确实奏效了,除了一部分极其警惕的人,半数的人都已经将证据写下,签字画押了。
安砚清这些日子还有个意外发现,全奎说的那座石山他看了,他跟安墨阳在那附近找到了暗道,直通一整个淘金池,但里面无人,想来这里的人都是在铁矿工作的,当时被他们都带走了。
这样的淘金池按理说是该归为朝廷的,可却无一人上报此事。
原本的盐铁之事,慢慢牵扯出来的不止是官商勾结,利益网,还有隐藏着的不少秘密。
昏暗的暗室里,微亮的烛火照出六个人的身影,这是庄府里的他们商议事情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有耳目,暗道的入口在屋内,但却建在院外某处地下,倒是足够隐蔽。
“都一个月了,他们还不走,那些人被官兵看着,盐田、铁矿、淘金场都被官兵看守着,这样下去,我们这个月都亏死了,手头这几个大单子怎么办,别的不说,就这个东阿国的人要十吨铁矿,现如今我们的人都出不了城门,怎么运出去。”
说话的是西州一个富商叶家当家人,他们几个人都坐不住了,这才结伴过来跟庄爷商议。
坐在高处被称为庄爷的人,一袭玄衣,头发花白,但眼神中有狠戾浮现,这一个多月,因着太子他们的人,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瞪着眼,他庄越活了这么久,还就没在谁身上吃过亏。
见他不说话,黄家和吴家的当家人对视一眼,“庄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您得想个法子。”
坐在主位的庄爷终于抬头,停住纳佛珠的手,看向这其中始终一言不发的苏瑛阮,“苏家主,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女子一身红色长裙,连口脂都是刺眼的赤红,笑起来倒是个美人,可却是个蛇蝎美人,苏家家主的位置是她杀了一个哥哥得到的,而剩下的二哥成日里无所事事,爱逛花楼,只要有钱花,才不关心这家主的位置。
也正因如此,他才保住了一条命。
“坐以待毙总好过自投罗网,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再等些时间,若是他们还抓住不放,便用我们城外的私兵,让这位太子和他的人有去无回就是了,反正天高皇帝远,等京都收到信,他的尸首都凉了。在我们的地界,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不成。”
话里话外,不难看出她行事狠辣。
“好,就按苏家主所说,再等些日子。就算是皇帝来了我的地方,也得守我的规矩。”庄爷也十分欣赏这个女子,当年在她夺家主之位时助她一臂之力,虽然两人相差三十岁,但并不妨碍两个人有另一层关系,完美诠释了男人至死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他的人在这之前已经从西州后面的山越过去,前往京都给那人送信了。
想来,这时候,也差不多能收了,但还需要一个月才能收到回信,现在必须稳住这几个人。
彼时,京都一府邸,两个男人正在书房,拿着手上的信件,神情严肃。
“父亲,这可怎么办。”
“别急,你与丞相府的那位吏部尚书关系不是甚好吗,抽时间去探探口风,我也让人去跟宫里那位说这件事。”
“是。”
等屋子里只有一人后,男人拿出一幅画,将写好的信件藏进卷轴里。
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他们所有的谋划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