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府放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们都懂。”
这些人都是瘟疫一事后,重新调任的官员,原先西都和西州两地直属朝廷的监管史已经死于非命,他们半个月后才上报朝廷,便是没把此事当回事,主要是他们在京都有内应。
谁也没猜到,皇上会突然下旨严查盐铁私营的事。完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以防万一,各位可要看好妻儿。”孙知府这话是赤裸裸的警告,拿妻儿威胁,是最好用的法子。
原本正在这里等着安砚清大驾的人见他们迟迟未来,还是有些心急的。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急出了满头的汗。
“知府大人,太子殿下去了盐矿和铁矿,还让......”话说半截,可是急坏了坐在位置上的八个人,前半句话就够让他们害怕的了。
“快说啊。”
“还让身佩龙字剑的侍卫将衙门和各位大人的府邸都围了起来,刚刚一个兄弟想过去阻止,已经被杀了。”那些人都身着黑袍,面上毫无神情,他这辈子没去过京都,自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可孙知府是从京都调过来的,听他们这么说,心头一颤。“龙翼卫?”
“知府大人,您可要想想办法,这属下的妻儿可都在府里呢。”
“这哪是杀阻挡的人,分明是杀鸡儆猴啊。”
“没想到太子真同传闻一般,心狠手辣,倒是我们掉以轻心了。”
他们在这里心急如焚倒是不影响安砚清他们那边的事。
这偌大的盐地和铁矿位处西都和西州的交界处,连接紧密,早在先帝在时,就已经将西州隶属到西都下面了。
这也是为什么寻常地方只有五个官员,而西都有八个的原因了。
却没想到,反倒帮助他们中饱私囊了。
安砚清带着龙翼卫直接让他们围起了偌大的盐地和铁矿。
那些原先正在干活的百姓见状,有因为上次的瘟疫见过安砚清的,忙跪地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这句话一出,数千人齐齐跪地,刚刚还阻止他们的管事的,立马惊恐地跪地,太子殿下来了,知府怎么没告诉他们。
“免礼。”
“怀兮,你去将这些年盐田和铁矿的账本取来。怀瑾,你去府衙将所有的卷轴都收起来,阿阳,你带着人仔细看看这里,有任何人不服走,立马带到本殿面前。”安砚清的存在本身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话一出,管事的想去通风报信都来不及。
盐铁原本就应该是朝廷管辖,每个季度都要上交账目,上面少不了动手脚,可不来此地看,是不会知道其中的道道的。
但当年收回盐铁的时候,可是流了不少血,如今直属朝廷,那些富商别提有多么眼红了。
“是。”
安砚清的目光落在那些平民百姓身上,那些人浑身脏污,脸色黝黑,有的人已经吓得发抖,毕竟他们在这里工作,偶尔顺些东西出去卖赚个外快是很正常的。
上千亩的盐田场尽收眼底,在旁边的铁矿的也能隐隐约约看到。都被龙翼卫死死围住。
不得不说,盐铁是当年得天独厚的财富,让当地百姓不用务农,便能赚到钱。但这也是两极分化的,许多老弱病残的,没法来此务工,家中更是过不了好日子,只能勉强果腹。
“殿下,账本已经找来了。”
“嗯,去知府衙门,让人看好这里。”
等安砚清上马离开,这些人还没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的跑到那个管事的面前,顾及周围有龙翼卫,将声音压的极低。
“张管事,我们现下被困在了这,那今天要上交的盐块和铁块怎么办。”
“是啊,我们家里那些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眼下知府大人和庄爷也见不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都别急,继续干自己手上的事。”
他们不知道,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说,不过两米的距离听清他们说话还是很容易的,他们的声音正好能落到龙翼卫首领耳朵里。
下一秒,他便悄无声息的离开,跟在此的副将使了个眼神。
与此同时,骑马穿过街道的安砚清,看着两侧的百姓和有些紧闭的院门,自知这里的事没那么简单,恐怕他还要许久见不到小姑娘。
“你先去府衙,我去找个人。”
安墨阳知道安砚清的身份,还以为他要去找暗阁的眼线,便没多想。
可安砚清转头将马转到小巷,他刚刚看到了南清商会四个大字,这里的情况他必须要尽快了解,自己的暗卫调查到的,自然不如常年混在这里的人清楚。
敲响后门,一个穿着小厮衣裳的男人警惕的打开了门缝。
“你是谁。”
安砚清没多说,从怀中拿出令牌。那人一见到令牌,立马将门打开,让他进去,不忘看看周围有没有尾巴。
“我这就叫掌柜的。”
没多会,就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留着胡须的男子从楼梯上下来,看见他之后没有多大的反应,面上是和善的笑容。
“参见太子殿下,小人全奎。”
安砚清不意外,想来是小姑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