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阳看着颜落希浅浅的笑容和有些湿润的眼眶,顿时心口像被东西扎了一样疼。
接着身上也开始疼痛难忍,用力握住了安砚清的胳膊,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容。
后者猛地心惊,顿感不妙。
他不能让小落儿和他的家人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不然小落儿会担心,她的家人们更不会放心将她交给自己。
南怀浅也立马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外祖父,外祖母,浅儿突然想起,母后跟我和阿砚说,让我们送完聘礼入宫一趟,想来是有什么事要说,恐怕不能在府中用膳了。”
推脱的话只有南怀浅来说才最合适,也最不会让他们起疑心。
“好,那你们便快去吧,莫要耽搁了。”
颜相也确实没有觉得奇怪,有孕的时候记性会差些,也正常。
安墨阳面上仍然是一副笑容,跟颜落希和一众人告别后,便转身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丞相府的了,只感觉双腿越发的沉重,身上的痛已经钻入骨髓了。
走出丞相府的一瞬间,他便摇摇欲坠,安砚清眼疾手快的撑住了他,这里还有还有丞相府的守卫,既然阿阳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便不能表现出来任何。
撑着他上了马车,安砚清这才露出浑身的戾气。
许是今日日子特殊,安墨阳情绪起伏太大,这才会这样。
上一次,他跟安墨阳提过让小姑娘给他瞧瞧,可他说什么都不同意。
他知道他是怕被判了死刑,不愿意去面对,但愈发频繁的发病,无时不在告诉他,情况不容乐观。
这次更是毫无症状的便发病,也不像从前有缓和的余地,安墨阳直接便晕倒了。
南怀浅立马伸手把住了他的脉。
脉象犹如有无数冲破牢笼的猛兽在作怪一样,狂跳不止,但忽地转瞬即下,脉象又变得极弱,若不是仔细,都不会摸出这虚弱的脉象。
安墨阳此时气若游丝,满脸苍白,嘴唇也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南怀浅觉得情况不妙,没有说话,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安墨阳的手。
她此时也顾不上他家阿砚是不是吃醋了,想来他也是跟自己一样心急。
心头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她知道,她如今是在跟阎王抢人。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太子府,南怀浅立马让人去请了自己的师父和师母,再让人去影阁将雪见草和灵溪草都取来。
那种难得一见的药材,原本她是想留着到关键时刻用的,但此时不就是最关键的时候,况且影阁里多的是。
原先她对安墨阳身体里有蛊虫一事只是猜测,可经过刚刚的把脉,她已经百分百确定了。
眼下她有着身孕,自然是不能给安墨阳治病的,但她的师父师母可以,毕竟她的巫蛊之术是师母教的。
原本却没想到会有用上的时候,她也甚少用这种东西去伤害别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一般有人惹了他,都会直接消失。
白茉当初将这一身本事交给南怀浅时,便告诫过她,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以巫蛊之术示人,更不要将此当成杀人的刀。
而南怀浅后来便直接将蛊虫从身体内移出,封锁了穴位。
看着安墨白愈发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南怀浅立马拿起一旁的匕首,在他的两个手心各划出一个口子。
看着并没有流出血的手,安砚清不禁皱紧了眉头。
南怀浅刚刚悄悄封住了他的穴位。
“阿砚,你出去吧,”
她想着接下来的一幕会有不少血腥,更会有他意想不到的场景,而阿砚虽然是见过不少残忍的画面,但她怕会因为对象是他的弟弟而让他不舒服。
但安砚清没有要离开的动作,反倒先尽可能平复了情绪,柔声出口安慰她。
“没事,我陪着你。”
不管是在床上躺着的还是在这治病的,都是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也想在一旁守着。
南怀浅笑了笑,没再说话,但眼神却格外坚定,她有信心,安墨阳不会有事。
解开穴位之后,伤口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水,散发着恶臭,原本应该是浓稠的血液,格外稀。
安砚清闻着腐烂的味道,饶是见过不少血流满地的场景,也不免心生厌恶,有些反胃。但他却更担心有身孕的小姑娘,怕她会不舒服,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动作。
南白和白茉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去接他们的人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以为是南怀浅出什么事了,运起轻功,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推开门之后,立马就冲向了床边,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南怀浅时,松了一口气。但在看到如同死人的安墨阳,闻到了浓郁的腐臭味,对视一眼,便知道南怀浅为什么会叫他们过来了。
“师父,师母。”
“巫蛊之术?”
“嗯。”南怀浅的额头此时已经沁出了不少汗珠,许是紧张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丫头你去一边休息,我来吧。”
她知道自己师母的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止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