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南怀浅便听见耳边轻柔的声音。
“浅浅,小懒猫,今日要先入宫给父皇母后请安。”
南怀浅哼哼唧唧地往安砚清怀中靠了靠,她只才睡了两个时辰,实在是睁不开眼。安砚清见状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随后便将她抱起,亲自给她洗漱,穿上了玫红色新衣。
只是这发髻自己是真的不会弄,只得唤小春她们进来。
门刚打开,小春以最快的速度掩上门,但还是从缝隙中穿进一丝冷风,南怀浅顿时一激灵,清醒了不少。
抬手揉了揉眼,亲了一口眼前男人的脸,随后便从他怀中下来了。
她虽然困,但迷糊间也知道这个男人给自己穿上了衣裙,光一个扣子就找了半天,真是会脱不会穿啊。
小春特地给南怀浅的发髻上,少插了两个簪子,她家主子困成这样,若是头上还这么沉,怕是更加抬不起头了。
等一切都弄好,安砚清拿过披风给她披上,这个时候最是凉,风也刺骨。
“阿砚,你不困吗。”
“不困。”
听到安砚清的回答 ,南怀浅瘪了瘪嘴,为什么一起睡的,他醒的还比自己早,却一点也不困呢,真是不公平。
不过,她以后都看好他,若是常常这样只睡两三个时辰,身子怎么受得了。
安砚清瞧着小姑娘面上生动的样子,刮了下她的鼻子。
“浅浅还未嫁入太子府时,我常常忙于政事,一整夜不睡的时候也有。”
“那你以后要好好睡觉,不然.......”
南怀浅说到这刻意停顿了一下,安砚清也饶有兴致的等着她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有预感,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但迟迟都没听到她开口。
原本南怀浅是想说‘英年早逝’‘独守空房’的,但转念一想,今天可是新年第一天,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只好意味深长的冲着他笑了笑。
等到了太极殿,前头便是给皇上皇后请安的几位嫔妃,又给皇上皇后送了新年伊始的第一份礼,都想讨个好彩头。
打扮的自然也是精致华丽,格外用心。都想给皇上留个好印象,好让皇上多去自己的宫里瞧瞧,多注意些自己的子女们。
尚还年幼的公主两位公主此时也各自得了两个厚厚的绣袋,里面放了压岁银,就当是图个好兆头了。
等各嫔妃和三公主四公主退到两侧,安砚清便牵着南怀浅的手,走到了大殿正中,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跪下。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愿父皇母后吉祥安康。”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愿父皇母后顺遂如意。”
皇上和皇后瞧着去年这时还是孤家寡人的儿子,今年不仅有了身边人,还要当父亲了,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快起来吧,有着身孕别跪着了,来,这是给砚儿和浅儿的红包。”
安砚清扶起小姑娘,在听到有红包的时候,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父皇和母后。他已经六七年没拿过这压岁银了。
皇上的说法是,男子哪有那么些讲究,一国储君更不可以像个小孩一样,没成想今年自己就有了,恐怕是沾了小姑娘的福了。
“瞧,皇上糊涂了不是,浅儿得拿双份呢,得替肚子里的皇孙也讨个好彩头。”
“对对对。”
皇上听到皇后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头又让身边的公公再给南怀浅一个绣带。
“那儿臣便替肚子里的孩子收着。”
“父皇母后都是做皇爷爷皇奶奶的了,却还那么偏心,儿臣可是好些年没收过这压岁银了。如今倒是沾了浅浅和她肚子里那个的福了。”如此其乐融融的一幕,安砚清也多说了两句,只不过是调侃他亲爹亲娘的话。
“知道就好。”
皇上怼起自己儿子来也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接着二人便退到了一旁,瞧着接踵而至的其他皇子公主请安。
等这一切都结束,南怀浅已经腰酸背痛了,本来就没休息好,如今又站这么久,安砚清一直在一旁拖着她的腰。
刚走出太极殿,安墨阳和安星满便凑了上来。
“皇兄,皇嫂。”
“嗯。”
“皇嫂是不是还要去南国公府和丞相府请安啊。”
“嗯。怎么了。”
原本是可以不去南国公府和丞相府的,但他想着,小姑娘第一次过年没陪在他们身边,还是带她回去请个安,也好让长辈们安心。
安砚清瞧见他们两人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一定另有企图。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事实证明,安砚清实在太了解他们两个了。
“南国公和南将军这一年着实是辛苦了,我替父皇去瞧瞧。”
“嗯,颜丞相今年也费了不少心思,我去瞧瞧他老人家。”
南怀浅听完他们两个人义正严辞说出的话,又看着两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们两个目的也太强了些,今日是新年第一日,想来府上人不会少,等这几日过去,我叫着落希姐和三哥他们一起去山庄玩,你们也一起来吧。”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