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二月的天气,官道上的树木都枯得只剩下树干。他们也不急着赶路,回去的路上倒是比来时舒服多了。
原本南怀浅是想在一些城里多停留些时日的,安砚清说什么也不同意,眼下她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了,虽说孕吐好些了,但走不了多少的路便会累。
安砚清想让她早早回京都将养着。
而南怀浅没想到这些,只是觉得,安砚清是领命赈灾的,身后还带着万名龙翼卫,自然是要早些回京都给皇上汇报。
沿途上短暂停留的城,倒也能看出来,百姓如今是真的安居乐业,恢复了平静。
虽是冬日,但那些个风光美景也算是赏心悦目。
回去的路,他们没有刻意赶路,安砚清想着可以瞧瞧各地的风土人情,路途辗转,回到京都,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此时的京都,百姓们早已换上了薄薄的冬装。但这里却是比北堰暖和多了。
年关将至,京都内倒是比往常更加繁华热闹。
安砚清是要先去宫里复命的。但他们刚到城门口,远远的就瞧见了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不是他们的父皇能是谁。
他在早前的给皇上的信中便写了小姑娘有身孕的事。算起来,这也是皇上皇后的第一个皇孙。
而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在城门口顶着冬日的太阳等了半个时辰了。急的他们来回踱步,皇上更是坐不住。
原本应该百官迎接的,但皇后及时告诉了他,若是那些个朝臣都在,必定好些礼数,那小丫头如今有了身孕,一路舟车劳顿,定是受不了的,倒不如去了那些个虚礼,等他们休息过来,宫宴时再庆祝。
若是知道那小丫头有了身孕,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同意让她跟着一起去。
南怀浅直接被安砚清抱下了马车,接着又给她披上了披风,才牵起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南怀浅这才看见,自己家里人也全都到了,除了自己的嫂嫂,想来嫂嫂的也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南颜夫人瞧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小脸还瘦了好些,略厚的长裙都显得空荡荡的,眼泪便没有忍住,躲到一旁偷偷抹起了泪。
南怀浅刚要行礼,就被皇后扶住了。
“日后莫要行礼了,你有着身孕,我与你父皇也不在意。”
“谢母后。”
“砚儿,这次赈灾你与浅儿做的极好,朕在京都都听了好些百姓争赞太子与太子妃的话,朕听了也是高兴得很啊。”
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媳,自己是真的高兴,南国的未来还是要靠他们啊,自己毕竟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过,眼下自己也有了小皇孙,倒是可以考虑退位做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了。
“谢父皇。”
而南怀浅此时被自家人团团围住,问来问去,倒也没有责怪,虽然他们气着她怀着身孕还跑去赈灾,但毕竟是自家的孩子,左右不过是心疼罢了。
“你看看这小脸瘦的,回家中住上几日,祖母给你做些你喜欢吃的,好好养上些时日。”
南怀浅这边还没回答,安砚清便替她应了下来,一别两月,小姑娘定是想家人的,但自己不在身边陪着还是不放心的。“我陪浅浅一起回南国公府住上些时日。”
皇上和皇后倒是没意见,在哪里住都是一样的,原本是想让浅浅入宫住些日子,但宫中人多眼杂,倒也是不安全。
南怀浅站了许久,腰上有些酸,自己这肚子倒是比寻常四个月的肚子大了好些,她的反应也很大,安砚清察觉到了小姑娘的手一直往腰上扶,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父皇,母后,浅浅好几日未好好用膳了,想来这会儿回到京都,也有了胃口,儿臣先陪浅浅用膳,而后再进宫。”
“罢了,明日早朝时再论吧,你先陪浅儿回府吧。明日的宫宴,若是浅儿不舒服,便不用去了。”
“谢父皇。”
安砚清是一点没让小姑娘累着,当着众人的面又将她抱上了马车。南怀浅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有些微微泛红,窝进了他的怀中。
等到了南国公府,众人才见着南怀浅的师父和师母,南怀浅知道他们不愿意下马车,见了皇上皇后又要一番礼数,二人都是闲云野鹤般的人。
南怀浅倒是有了些胃口,吃的东西比前几日加起来都多。安砚清瞧着她吃的开心,也跟着多吃了几口。
“浅儿。”
“嫂嫂。”
南怀浅瞧着自家嫂嫂的苍白,又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的扶着嫂嫂,想来是不舒服。立马就让自己师父给嫂嫂瞧了瞧。
“小丫头,莫要再用些油腻辛辣的食物了。”
“可我家夫人有了身孕后,口味重了好些,那些清淡的她吃不下去。”
“这肝火旺,到了生产时可是要遭罪的,我给你调配些药丸,你一日三餐的吃着,几日便会好起来。”
“多谢南师父。”
他们这些小辈也是随南怀浅一样,唤南白一声师父的,以前年年去瞧南怀浅时,便缠着南白好久,问东问西。
“对了,父亲,二叔叔是不是回来了。”
南怀浅突然想起来,他们出去许久,算起来,二叔叔此时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