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面上还泛着痛苦,山奈原以为白无常处理后肖震便无大碍,半夏看出山奈的愧疚,开口道:“姐,不用太担心,肖大哥是因为这一路有些颠簸,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不如我们在这里住一阵,让肖大哥养好伤我们再走?”
山奈从不想连累旁人,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便同意了。
白婶得知肖震可以留下喜形于色,拉起山奈的手,“对对,肖震留下养伤,你们两个姑娘也好养养身子,看你这单薄的身体,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倒是半夏姑娘,小脸圆嘟嘟的。”
山奈被白婶的话逗笑,“她呀,亏待了什么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嘴,心情好了要吃,心情不好也要吃。”
“还不是姐姐不爱吃的都给我吃,倒叫别人以为是我抢了你的吃的呢。”
众人说笑间,山奈扭头注意到在院子里砍柴的少年,并未进屋凑热闹,只一人默默的待在角落里砍了一摞一摞的柴。
“那是谁?”
“他叫左时轩,是个可怜孩子。今年十五,小的时候和他娘一起来白家村讨生活,后来他娘死了,就一直养在我家,和我家柱子跟亲兄弟似的。”
“时轩弟弟倒比我还小两岁,看起来不大爱说话呢。”
白婶点点头,看着院里沉默寡言的左时轩,“他娘也命苦,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母族没落,许配的人家迫于形势不要她了,娘俩来到白家村又受尽奚落,他们忍气吞声的过着日子,把好好的少爷养成了如今这性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名字听起来不像农户的孩子。”
“时轩这孩子倔强又要强,但是孝顺的很,他娘病的时候,他在山上爬了三天三夜,就为了找一株草药。我家柱子上山找他,要借钱给他去山下买,他说还不起,硬是没要,爬到那悬崖上采到了。”
“那他爹呢,也不管他们母子?”
“他爹虽说是勋贵,但是娶得老婆来头大得很。当年把他们赶出来后,他爹一次都没来看过,时轩去找过几次,回来身上都是伤,我便拦着不让他去。”
山奈看着时轩的背影,没再说话。
白婶又拉过山奈的手,嘱咐道:“他虽性子沉静些,却是最善良不过的好孩子,你们定相处的来。只是他性子倔,一根筋,若是和你们拌嘴,也定不是有意的。”
山奈笑笑,“白婶放心,时轩一看就是好孩子,和我们年岁也相近,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此时时轩已经砍好了柴,将柴整整齐齐的靠墙摞好,转身朝屋里走时,对上了山奈正看向他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时轩手里拿着小包裹走了进来,将手里的纸包着的点心塞进半夏手里。而正站在时轩背后的山奈,却注意到了他脑后的印记,突然走上前扒开他的衣领。
“你干什么!”时轩被山奈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往白婶身后退。
半夏看到山奈脸上惊讶的表情,意识到山奈可能发现的是引魂咒,安抚道:“别怕,我姐姐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可能发现你身上有一些印记。”
“对,你让我看一眼,我不会伤害你。”
左时轩迟疑了一下,看她们二人并无恶意,便走过去,任由山奈查看。
确实是引魂咒,只是白家村地处偏僻,怎么会有人给他这个少年下咒呢?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比如道士,玄士之类的?”山奈问道。
左时轩摇了摇头,“最近我只和柱子哥在山上跑,也没遇到什么生人。”他看了一眼白婶,又道:“前一阵我去了侯府,有一个先生与我搭了两句话。”
白婶面色一滞,“你这孩子,为何总去那个地方?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吗?你就非要去分一分那侯府的荣华富贵?”
“不,不是白婶,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就是不服,为什么侯爷可以安坐在诺大的侯府,而我娘在后山上连个像样的坟地都没有。”
“山奈姑娘,你说的这个印记,会怎么样,会伤害时轩吗?你可知道破解之法?”
“白婶别怕,引魂咒不会怎么样,只是人死后灵魂不入地府,不入轮回,会被人勾去,至于勾到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目前我还不太会破解,不过我们也在查下咒之人,只要时轩不死,这个咒就不会起作用。”
“肯定是那侯府的人才做的出这么阴毒的招数来,打人死后的主意,恨不得你没有来世呢。”白婶咒骂道。
此时白柱已经买了药回来,半夏带去厨房煎药,白柱见众人脸上凝重的神色,以为是肖震病情严重,忙问:“你们怎么了,是肖大哥的伤变重了吗?我再去请个郎中回来。”
“不是肖震,是时轩。娘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好弟弟,别让他再去侯府碰壁了,你怎么都不听娘的话呢,如今时轩中了咒还不知如何破解,那帮无耻的小人,害死他娘还不算,竟然赶尽杀绝,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听闻时轩中咒的白柱一时惊慌,“怎么可能呢,那日我陪他去侯府,并未与他分开啊,也没有吃喝侯府中的东西,怎么可能中,中什么咒呢。”
“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