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能做的只是按照人家的要求,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好歹他们比起镇上的大地主,汪老财家强得多。
原本,整个镇上要属汪家的土地最广,牛羊最多,屋子也最为宽敞。
现如今,不仅汪家的牛羊全成了人家的,汪家的大屋子被堂而皇之地征用,就连汪家这一大家子人也悉数沦为下人,令人唏嘘不已。
汪家大院里,只见数十个皂靴玄衣的人肃立在夜色中。为首那人身量极高,他身姿挺拔,五官深邃宛若白玉。
方脸汉子抬眼望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了视线,沉着声微颤道:“殿下果真……?”
端
正刚毅的面庞上,分明是一脸难色。他们这辈子跟随诚王殿下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却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只要一个不慎,他们就会是粉身碎骨,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其实这些都还只是其次,怕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也会被牵连,那可就麻烦了。
方脸汉子面上不无担忧,“也不知那消息是真是假,殿下何必……”
赵政霖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本王自有打算,你们照做就是。”他如玉的面容仍带着一贯的淡漠,眸光深沉,波澜不惊。
赵政霖做事,向来不容置疑。
寒冷的早春之夜,夜风呼啸而至。
“是,殿下!”方脸汉子揖了揖手,觑着他的脸色问道:“殿下可是连夜出发么?”
“嗯。”赵政霖呼出一口气,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抚了抚腰间已经陪伴他多年的配刀,目光深远地望了望南方。“余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
方脸汉子毕恭毕敬,垂首揖道:“属下领命!”
赵政霖想了想,破天荒地解释道:“本王只是去见一个人,不是你担心的那样。”点到即止,他并没有说要见的是谁,以及要去多哪里。
说罢,他径自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而去。
方脸汉子怔怔地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思潮起伏,久久难以自已。
小镇以南便是瑞颢国,半年前两国才休兵,殿下这是要孤身一人前往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