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外人插进来,房里的硝烟味顿时隐去不少。
林漫看了看吴佩珍,下意识看向沈炼,一听这老太太就来者不善,她忽然有点好奇,沈炼会怎么介绍她。
“一个小辈。”沈炼身子微僵,一双黑眸里闪过惊讶和厌烦,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转身面对吴佩珍。
“小辈?什么小辈?我怎么没见过?”吴佩珍走进来,抬起头瞥了沈炼一眼,眸光里满是不信。
她走到林漫床前,视线从上到下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目光锐利得像X光。
林漫被她看得很不舒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吴佩珍二话不说,扬起手,一巴掌甩下来。
林漫下意识伸手格挡,人都打到面前了,她再不开口,显得她像软柿子好拿捏。
“你谁啊?”她皱紧眉,“上来就打人,有没有礼貌?要不是看你老胳膊老腿脆得很,怕一不小心把你送进ICU,我今天高低得跟你动个手。”
说着,她看了眼沈炼,气鼓鼓地招呼他一句,“你光看着干嘛?”
气死了,她都被打了,沈炼是看不见吗?跟块木头似的。
沈炼也没想到吴佩珍会直接动手,脸上一沉,闪身挡在林漫面前,低声怒道:“外婆!”
“滚开,我没你这不肖外孙!”吴佩珍也没想到林漫是这么个样式的,牙尖嘴利凶神恶煞,不像世家小姐,倒像个乡野泼妇。
林漫听见沈炼的称呼,不由挑眉。
外婆?
哦,那她刚刚……好像挺没礼数的,但转念一想,吴佩珍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她干嘛要恭恭敬敬对她?
“听见了吗?我是沈炼外婆。”吴佩珍伸手去推沈炼,但是没推动,不由瞪了他一眼,“你今天非要跟我对着干吗?”
沈炼这会儿特讨厌吴佩珍用身份压他,更讨厌她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径,沉下脸,不高兴地说:“您动手了,我就得拦着。”
吴佩珍抿唇勾起嘴角,嗤笑一声,“究竟是想拦着我动手,还是想护着这小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炼你让开。”这话是林漫喊的。
沈炼当然不会让,林漫就是个刺头儿,他又深知吴佩珍的性子,针尖对麦芒,要真惹恼了她,以舒家的势力,就算他护着,也保不齐林漫不会出事。
吴佩珍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他扭头低声对林漫说,“你先别说话。”
林漫虽然心里不爽,但她能听得进去沈炼的话,见沈炼都这么忌惮这老太太,她也就撇了两下嘴,不出声了。
吴佩珍看沈炼一再拦着也来气,她推不动也就不推了,抄起手讽刺道:“真是奇怪了,我打你未婚妻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护着,倒是你口中的小辈,你紧张得不得了。”
沈炼一听她这话,心里就咯噔一声。
总觉得吴佩珍知道了什么,话里有话。
果然下一秒,吴佩珍就猛地转向他,怒斥:“沈炼你真当我老糊涂了,还想瞒天过海?你做梦!给你三天时间,跟她断掉联系,不然我亲自动手。”
丢下这句话,吴佩珍愤愤走人。
病房里又只剩下林漫跟沈炼。
经过这么一遭,林漫也没有再跟他闹脾气的心思,她看着沈炼,按捺住内心的忐忑:“所以,你会听她的话吗?”
沈炼没出声。
林漫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渐渐变凉,她低下头,神色落寞不已。
突然一只手搭在她头顶上,顺着发丝轻轻往下抚,沈炼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会有办法的。”
他的嗓音坚定有力,林漫一片死灰的心忽然燃起希望,她从不怀疑沈炼说的话,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快到中午,沈炼叫了祥福楼的外卖,等饭的间隙,林漫拽着沈炼的手撒娇,“昨天的奶茶没喝到,今天还想喝。”
“昨天的手机我也没看到,今天还想看。”沈炼仿着她的句式回她。
林漫闻言,心虚地松开手。
沈炼心里一沉,不愉快的事果然不能拿出来反复说,说多了就会变成一根刺,横在心里怪难受的。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人没再说话,各自心照不宣地别开视线。
菜送到了,沈炼只安静地将菜式铺开。
林漫瞥了一眼,今天没有虾。
她暗道应该是昨天叫沈炼帮她剥虾,被她吓到,所以今天干脆不点了。
想起沈炼避之不及的态度,她又觉得好笑。
许是气氛太沉闷,沈炼见她嘴角含笑,便随口问了一句,“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在想你昨天吃虾,落荒而逃的样子。”这一说,她也不掩饰了,干脆明目张胆地笑起来。
沈炼不高兴地皱眉,想反驳,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点。
只好佯装生气,呵斥她一句,“不知羞!哪有你这样,跟男人同吃一只虾的,要是距离再近一点,就亲到了。”
“亲到了才好呢。”她说着,语气竟还有点惋惜。
沈炼莫名心口一热,顺着她的话脑补起来,两人再进一步,直到没有距离,温软相碰……
感到下腹有异样感觉的时候,沈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