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色已晚了,骆朝妍便让老人家们先回去歇息。
霍老夫人身子一直紧绷着,大夫虽说孙子没有大碍,但不见他醒来她悬着的心总是挂着。
霍太傅怕她年纪大了身子熬不住,道:“母亲,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看阿瑾也是一样。”
“是啊,祖母,我会好看好夫君的。”骆朝妍赶忙道。
霍夫人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道:“阿妍,今晚得累着你照看阿瑾了。”
“儿媳该做的。”骆朝妍点了点头。
于是三个霍家长辈便带着霍睿与霍安一同离开了他们夫妻的院子。
霍老夫人临行前还特地嘱咐丫鬟们好生看顾,有事不得隐瞒,要赶忙跟他们通报。
丫鬟们纷纷应下。
书岚与凤梨听到刚才骆朝妍讲的刺杀,吓得心惊肉跳的。都很是后悔她们怎么没有跟着前去。
凤梨目光认真地看着她,道:“少夫人,以后你去哪都不能撇下凤梨。”
“是啊。”书岚也是一阵后怕,道:“还好少夫人与苏姑娘结了个善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骆朝妍点头,此次她真的欠了苏倩一个大人情了。等日后有机会,她定然回报一二。
晚间
骆朝妍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再加上大夫的叮嘱,她也敢不真睡过去。她侧着头,看向依旧昏迷的霍瑾。高挺的鼻梁,眉目如画,无疑他是一个很难不让人心动的男子。
她脑海里不断重现着他今日护她的场景。她向来对爱情没什么憧憬,在现代的社会里即便是从青梅竹马的海誓山盟最终也会被柴米油盐而消弭。
许是见到了太多的物是人非,她反倒没了渴望,她总觉得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挺好。她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情爱一事,她觉得太过麻烦,所以她对这段婚姻一直都抱着相敬如宾来处的。
她轻叹了声,唉!她该拿霍瑾怎么办呢?她只想当一条没心没肺的咸鱼啊。最近的相处,他对她的情义,其实她能感觉得出来。只是……她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耳边传来霍瑾嘶哑的声响,她赶忙敛了敛思绪,坐起身子看他。
见他拧眉一副难受的样子,她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温度有些高,便摇铃让书岚和凤梨进来,嘱咐她们拿些冰块和一碗散热的药来。
药是一早就备好的,一直在厨房里温着,所以没一会儿书岚与凤梨便端着药和冰块走了进来。
骆朝妍取过冰块放到毛巾上裹起便轻柔地放到霍瑾的额头上,然后接过药,见温度刚刚好,把一条手帕放到了他的下巴处后,便用汤勺给他喂药。
好在他虽然昏迷,但是仍旧有意识的,喂给他的药,他都能吞咽,倒也省事。等她把一碗药都喂完后,便见书岚与凤梨一脸欣慰的看着她,惹得她一脸莫名。
“怎么了?”
凤梨笑道:“少夫人,你总算有了点为人妻的自觉了。”
这话可就扎心了。
骆朝妍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怎么说霍瑾也算是为了救她,她又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人。
她看向书岚,道:“书岚,近日凤梨有没有多吃。”
凤梨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她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少夫人怎么就恼羞成怒了呢。
书岚抿了抿唇,见凤梨一脸的哀求,笑道:“少夫人,凤梨近日都很乖,没有多吃,不过……晚间厨房里会多出一只大老鼠。”
“那不是我。”凤梨赶忙撇清道。
骆朝妍与书岚瞬间被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表情逗乐了。
……
第二天一早,霍瑾被刺杀身负重伤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举朝震惊!
上朝的时候,庆帝更是当场问了霍太傅情况。
霍太傅神情难过,道:“回陛下,昨日犬子携家眷外出庄子回城之际在路上遇到不知名的黑衣人刺杀,如今……如今身负重伤至今未醒。”说到最后,霍太傅语调有些哽咽。
见他这般,在场的大臣都以为霍瑾情况不太乐观。
骆冠清拧眉,霍瑾受伤了?那他家阿妍呢?他看了看霍太傅,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定要让妻子去霍府看看闺女才行。
太子眸光撇向怀王,心里冷哼一声,昨日那一出分明就是他这个弟弟的手笔。想到底下的人回报说,昨日那些黑衣人是他派人去追宣州知府出逃的家奴。也不知道霍瑾有没有把人救下。
他既想霍瑾能把人救下又不想。宣州的赈灾的灾银,他知道怀王那边有人参与贪墨,但是他底下也有官僚参与其中。
若是父皇真的要彻查此事,怀王与他都讨不了好。按照霍家这忠正的门风估计不会对他们包庇。他回去还得与幕僚商议此事该如何撇清。
怀王此时心里也是有些忧心,也不知道霍家现在手中掌握了什么证据。昨日派出去的人不止没把人带回来,竟也没有活口回来。他暗恨霍家的不识抬举。日后他若是成事了,定要霍家不复存在。
他故作生气,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歹徒。”说着他又是一番安慰霍太傅。
随即上前恭敬对庆帝道:“父皇,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