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月,那一弯钩月不见影踪,只有繁星点点。
一匹马疾驰在草原上。
这匹马上坐着两个人,是沈过和包兴。
沈过突然勒马,指着前面隐约可见的军营笑着说道:“我果然没有料错,鞑子真的驻扎在这里。”
包兴佩服说道:“沈大侠真是料事如神。”
沈过下马,望着兵营:“看这规模,有几百人的,包兄弟,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潜进去看看。”
包兴摇头:“不,我要跟随沈大侠进去。”
沈过严肃说道:“包兄弟,你在外围,作用大着呢,万一我在里面打起来,你就是我唯一的援兵了,一旦我被围住,情况危急,你就杀进去,给他们制造混乱。”
包兴沉思一下,点头:“包兴遵从沈大侠之令。”
沈过摸着枣红马:“烈火,听这位兄弟的话,知道没?”
枣红马居然点头摇尾巴。
包兴眼都看得大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沈过一打手势,枣红马竟然卧下。
包兴几乎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情景。
沈过笑一笑,转身走进夜色里。
这座兵营是临时搭建的,只有三十多个帐篷,那些战马就拴在帐篷前的木桩,外围没有栏栅,显然是准备随时撤走的。
不管是是什么兵营,总有一种威严存在。
沐浴在夜星下的这座兵营,在夜风激荡猎猎飘扬的旗帜衬托之下,更显得异常威严,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一条人影在夜色里急速的移动着,时而隐伏,时而猫腰前行,竟然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如同幽灵一般,转瞬间到了兵营边。
这个人是沈过。
他所处的位置是临时兵营的西边,他匍匐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发现有两个军兵在放哨警戒。
他判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两人担任警戒。
在如此空旷的地方根本不能避,他只能杀掉这两人才过得去,但是这很容易被发现,这就白费心机了。
怎么办?
他灵机一动,突然猛扑过去,闪电般点住两人的穴道,令两人动弹不得,还是一样的站着,而他则躺在地上不动。
这一招果然奏效,周围都没有异常的动静,因为这两人是站着的,引不起其他方向的警戒人员注意。
过了一会儿,沈过贴着地滑行着,潜进兵营里……
中军帐里火光通明。
充足的光线,令到整个帐篷里都变得亮堂起来,不再黑暗。
整个中军帐都是用红地毯铺盖的。
花不脱光着膀子坐在小桌边喝马奶酒,而一双眼睛则看着一个瑟缩一团全身发抖脸色惨白泪流满脸的少女。
这是一个年龄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双手被反绑着。
花不脱放下碗,用鞑靼语说着:“小美人,要不要喝一杯,这可是最上等的马奶酒,你这一辈子都喝不上的马奶酒。”
他眯起眼睛看着,然后无声地咧齿而笑,看来他的心情欢畅到极点。
少女满脸惊恐:“王爷,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让我回去埋葬我父亲,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王爷的。”
她跪在地,连连磕头。
“本王若是放你走,岂不是辜负本王手下的一番美意?”
花不脱站起来,走过去。
这个少女是他手下搜寻锦衣卫时候在路上抢夺回来的,是一个牧羊人的女儿,那个牧羊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拼死反抗,结果遭到无情杀害。
他把少女扑倒在地。
少女猛烈挣扎着:“王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她哪里是花不脱的对手,她双手被反绑着,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任人鱼肉,但是她依旧双脚乱蹬乱踢,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更深夜静,兵营里的将士早已歇息。
马不停蹄地追捕,连续不断的拼杀,他们早就疲倦不堪,因此睡如死猪。
其它的帐篷都息灭了灯火,只有中间一座帐篷里还亮着灯火,八名全副武装的军兵来回地巡护在四周。
只有等级极高的大员才有这样森严的守卫。
“王爷,饶了民女吧!求求王爷不要这样,哎哟……啊——!”帐篷里传出一声女人尖厉的凄楚的悲叫。
八名军兵相视而笑,笑得很邪恶。
这样的惨叫声,还可以发生什么事?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出悲叫声的女人正遭到侵凌。
忽然,有几个亲兵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尚未反应过来,随之“嗤”的一声大响,厚实的牛皮帐篷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接着人影消失不见。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八个军兵呆了一呆。
“喂,兄弟,你见到了什么?”
“不会是鬼吧?”
“不会是刺客吧?”
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个个吓得面无人色,狂声高呼:“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顿时,寂静的兵营久久回荡着他们的狂叫声,呼喊声。
熟睡的鞑靼军兵和狼卫立刻惊醒过来,即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