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被裴衍的眼神吓到了。
之前侥幸躲过他的抓捕，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能对付的。
她诺诺的应了声是。
周茉见小娟初见自己时，那股子桀骜不驯的气质被裴衍的气势压下去，心里很感激。
身边的人能力强是好事儿，可是掌控不住就不是好事了。
她对裴衍说，“好了，别吓唬她了，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用她就是了。”
“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裴衍严肃道，“你拥有的面脂，药物渠道是那些商贾们眼中的肥肉，他们的身后不是朝廷重臣，就是皇亲国戚，随便哪一个都能让你顷刻间倾家荡产，我可不是在说笑。”
还要不要人活了？
周茉道，“他们总得讲道理吧？”
“有权有势就是道理，没有权势，讲道理也没人听。”
裴衍说了一句很现实的话，然后认真的对周茉说，“我只能用最大的努力护住你，希望我们的运气不要太坏！”
他说完看了小娟一眼，威胁道，“我会跟崔东家要回你的身契，你既然跟了周姑娘，就好自为之吧！”
他甩手离开。
周茉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那股愤怒，他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呢。
她关上房门，对小娟说，“他是个眼里不能揉沙子的人，你若是外头买来的，他或许不会过问，可你偏偏是崔东家送来的，就算是我也会多提防几分。”
小娟此时有些后悔了，她打从心底里害怕裴衍，毕竟缉事司的指挥使，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恐怖人物。
她咬了咬牙坦白道，“我是崔东家的妾，他许诺我，只要找到供货人，就把我扶正，姑娘，你别赶我走，我知道我完不成任务了，可若是这样回去，肯定会被人嫌弃，还不如跟着姑娘呢。”
完成任务？
周茉摇摇头，心里很无语，这个供货人根本就不存在，你去哪儿找去？
她叹了口气对小娟说，“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反正裴大人既然说了会帮你要回身契，那他肯定会帮你把身契要回来的，跟着我们虽然会很辛苦，至少没有人苛待你，等以后到了巩昌再另寻良人吧。”
“多谢姑娘大恩，小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小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她的身份已经被裴衍看穿了，拿回身契之后，她跟崔谦就再无任何瓜葛。
她恳求道，“毕竟崔东家对我有恩，虽然我没办法完成他交付的任务，但是我还是希望姑娘能分给他一些面脂，这份恩情一了，我一定一心一意服侍姑娘一辈子。”
周茉看着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发誓，就是一呲牙，疼啊！
她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但是看到小娟很认真的样子，她点点头答应了。
供一批货而已，不费事，就当是买断小娟的所有权了。
“你先睡吧，我出去转转，明天早上咱们出发前，你让他来接货，说好了，就这一次。”
周茉认真的许诺。
小娟很纳闷，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货呢？怎么接？
周茉说货就在马车上，明天早上就有了。
这话，小娟可不信，她跟周茉走了一路，马车上有什么东西，她是心知肚明的，根本没货好吧！
然而周茉出去溜达了一圈儿之后，马车上真的多了一批面脂。
不多，一共就一千瓶，价值五千两。
她睡下之后，小娟就偷偷联系了崔东家的人，连夜把消息送回去。
周茉知道小娟去报信儿去了，也没阻拦，她径直去厨房做了点夜宵。
因为裴衍屋里的灯还亮着，她想跟裴衍说清楚这件事情。
……
裴衍看到周茉来，有些吃惊，“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
周茉从食盒里拿出宵夜放在桌子上，“怕你操劳了，特意给你做了点宵夜，吃了早点睡吧，不早了呢！”
裴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样子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还是有点用处，至少这小丫头对自己用心了。
他放下笔墨，拿勺子吃宵夜。
味道还不错！
裴衍笑道，“很合我的口味，你吃了吗？”
“特意给你做的，我晚上不吃东西，容易长胖！”
周茉的话让裴衍皱了皱眉。
他不解的问，“胖点不好吗？”
女人嘛，还是肉一点的比较可爱。
周茉笑道，“你喜欢胖子吗？”
“身体壮一点的话，好养活！”
裴衍调侃的说完，又吃了几口，把一碗宵夜给吃完了，一点都没剩下。
他擦了擦嘴，高冷的问，“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宵夜吧？”
“不然呢？你为我费心，我当然要感谢你啦，那丫头心性不错，我也挺喜欢她的，她只是想要报恩而已，她也说了，希望我用一批货断了崔掌柜的念想，以后就一心一意的跟着我，我也应了。”
周茉一边说，一边察看他的脸色。
“哼！”
裴衍不高兴的说，“你许诺给她的那批货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