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念和凌风提着大包东西到了绣娘那边。
绣娘一开门,两人也正好打街拐角来。一见两人,便觉得两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干嘛?又想我了啊?”绣娘不客气的问道。
顾念和凌风皆是嘻嘻一笑。
绣娘佯装怒道:“进来进来,别站在门口挡我财运。”
顾念和凌风进入店铺,绣娘也将店门打开完全,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问道:“说吧,来找我干嘛?还带东西……肯定没好事。”
顾念嘻嘻一笑,道:“婶婶,您怎么能那么看我们呢?”
凌风起身,先是朝着绣娘深深一拜,面露愧色,欲言又止。
绣娘好歹活了那么久,凌风和顾念又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样子,不难看出他们真是要求她办事。
“说吧说吧,别卖关子了,除了借钱,什么都好说。”绣娘道。
顾念不禁嗤笑,当初绣娘见她挨打,直接要拿钱给她,可见她并非贪财之人。现在来个‘除了借钱’,实在是太可爱了。
凌风这边踌躇了一会,还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顾念很自然的就接道:“婶婶,我们能不能去里面说啊?”
绣娘不禁疑惑,然后朝着内门里面喊了一句:“他爹,他爹,别忙活了,出来帮忙看看店。”
里面的陈伯很快就喊道:“知道了知道了。”声音越来越近,没一会就跑出来了。
顾念为难的说道:“婶婶,伯伯,这件事情可能需要两位一起听……”
绣娘瞪了顾念一眼,顾念缩了缩脖子。
绣娘走到店门口,对着对面正在扫地的老板娘说道:“老邓家的,帮我看一下。”
对面立马挥手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走呗,我们进去。”绣娘转身说道,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嘟囔道:“真不知道什么事情那么神秘。”
陈记布庄店面旁边有一个米色的布帘子,掀开帘子便是客厅和卧室,再出去有个院子,最里头的房是他们儿子的。
几人围坐在圆桌边,顾念笑眯眯的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推给了绣娘和陈伯。
陈伯是出了名的惧内,为人也老实和善。见顾念推来,连忙伸手去接,却被绣娘截住。绣娘道:“嘶,你是知道我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讲。”
顾笑笑道:“是这样的,婶婶,大哥过段时间就要去报名考举人了。”
“哎呦,那可以啊。怎么,是要绣娘帮你们打点啊?虽说你陈宣哥是举人了,但在外地读书呢,我在哪方面,可没有什么门路。”
“不是啊,其实……其实,是阿复哥的户籍问题……”
在古代,若是要考科举的话,就必须不能是黑户。用这个切入点,向绣娘求助,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
绣娘和陈伯互相看了一眼,陈伯道:“是怎么了?”
凌风故作为难的说道:“家父,家父……得罪了人……”
那么一说,绣娘和陈伯就明白了。他们家的孩子考过秀才,他们自然知道,若是得罪了人……
就听得凌风继续说道:“昔年,乡间财主看中家母容貌,欲将家母占有,家父誓死不从。没想到那财主竟然勾结官府暗中陷害,让家父入狱。家母……家母为救家父只得答应财主。可谁想,家父得知消息后,为了让家母不受人牵制,竟一头撞死。家母伤心欲绝,也随着家父去了……”
这个故事,可是顾念和凌风两人编造了一晚上才有的。虽说是短短几句话,但也勾勒出夫妻两人生死与共的爱情。
绣娘外冷类热,最是看不得此等感人肺腑之事。此时凌风涩涩道出,她已经有些泪眼婆娑了。
顾念连忙委委屈屈的说道:“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求着婶婶伯伯了。”
凌风也道:“父母双亡,可财主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打压。家中亲戚害怕受到连累,便将我逐出了家门……学生一心想要报仇,便只待他日高榜得中,惩恶扬善,这才来到瑞城准备科考。奈何……”
绣娘猛然拍桌:“气死我了,世间怎有如此,如此……如此什么?”
旁边陈伯附和:“目无王法。”
“对,目无王法之人。”
顾念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绣娘和陈伯:“绣娘,陈伯。现在阿复哥想要考取功名,可他户籍已毁,名都报不上。您们能不能……能不能收阿复哥为儿子,帮阿复哥弄一个新的籍贯啊?”
绣娘和陈伯皆是一愣,两人的表示皆是为难和疑惑。
凌风连忙说道:“学生初来乍到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两位。”
顾念也焦急的说道:“婶婶伯伯,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但是大哥读书真的可刻苦了。我也想让我的父母收大哥……可是他们……您们是知道的,我那个爹……”说着,顾念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绣娘叹息了一声,想着这两个都是那么好的孩子,却要受这些罪,当真是心疼不已。
当即道:“行,这事情我们帮了。”
陈伯略显为难:“这……这就是编造假籍贯,若是查下来,你我担待不起不说,还会连累阿宣啊。”
阿宣是绣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