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便暂时与央帝分开了,也有人作为向导为刘昔三人引路至驿馆先行休息。
央帝也是承诺,待整顿过后便一同归往都城彻查云水一事,对贪赃枉法之徒绝不放纵。
步行所见,城内百姓生活情况还算安定富足,或许也因彼岸大战并未波及至此的缘故。
沿主街行走,大平一路上都是喜笑颜开。确实作为当今帝王的救命恩人,想想就知往后的日子会有何等美好。
不提什么高官爵位,最不济也该会有大量的金钱赏赐。
“嘿嘿。”走着走着大平竟然笑出了声,一副喜悦至极的模样说:“三哥,我们这也算否极泰来吧,小时候的苦没白吃。对了,往后肘子是不是想吃就能吃了?”
白谷也是一同高兴,开玩笑的说着:“瞧你那点出息,就想着吃。”
“食为天,不吃饭不饿死啦。”
“那你和猪有啥区别?”
“滚滚滚!三哥,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想什么呢?”看着面无表情的刘昔,大平忍不住发问。
此刻刘昔的目光却在街道前方,正是今夜将落塌的官家驿馆。不只现在,自从接近范围刘昔就已经开始四处打量。
“三哥?”大平再次询问。
刘昔回过神,不禁皱眉:“这驿馆四周怎么没有士卒守备?”
大平反倒一脸难以置信,说:“啊?三哥这你不应该比我清楚吗?驿馆专为传递军情机要,多设在荒野郊外,因州晋位置靠近都城才设于城内。按规章驿馆本就无过多士卒守护啊?这在城内就更不会有兵了。”
“央帝今夜会住在哪?”刘昔一脸疑惑。
白谷回道:“他身份尊贵,应不会留宿驿馆吧?”
刘昔转过头盯着两人,遂再问:“那将领高官们呢?不可能皆为豪华吧?”
“这……”
突如其来的问题也难住了白谷,大平更是没听明白此话究竟何意。然而刘昔转念却又解释:“无碍,最近事宜颇多,或许是我疑虑过甚。”
言谈之际,刚好行至驿馆门前。归属官家自然不比那些酒家旅馆,简朴实用才是主旨。正向大门南开,偏侧为辅巷设有公用马厩,以便往来文书传递。
步入正门几乎无院,只短短几步就是正厅,其后才有较大庭院而住宿楼阁便在其后。
“三位小爷,按上面吩咐已备好三间临着的上房,您且入眼若有不妥可随时吩咐。”领路的小官恭敬的说着,同时以手指示通往二楼的木梯。
刘昔观望一圈环境后回礼道:“有劳,无需三间,两间房便可。我这弟弟年纪不小却还是怕黑,从不敢一人独睡。”
此言一出,不止是小官疑惑,就连大平与白谷也是深感意外。两人对望,都在猜刘昔所言的“弟弟”是不是自己。
引路小官迟疑片刻,应允道:“那好,楼上丙丁两号房。不偏不靠位置居中,开窗后视野极佳,您楼上请。”
可刘昔依旧不动,再次提出要求:“可否不要临近,我另外这个弟弟睡时鼾声如雷,隔着几间房都吵的恼人。”
边说边指向大平。
这下确认了,怕黑的是白谷,打鼾的大平。
两人愤愤不平,但在刘昔的眼色下却也不敢有所异议。
小官强忍笑意,拱手告别:“那就甲丁两房,您且上楼休息,待饭时会有人敲门通告。”
“不了,我看戊号房不错,就甲戊两房吧。”刘昔微笑回应。
如此翻来覆去的请求下,小吏没有任何不悦:“随您。”
“那好,辛苦。”
说过刘昔径直踏上楼梯,大平与白谷紧随其后。
“三哥,我可不怕黑。”
“我也不打鼾啊!”
两人低声抗议,却被一句叫停:“都闭嘴,哪那么多话,说你是就是。不喜欢就颠倒一下,你怕黑,你打鼾!”
“那算了,打鼾就打鼾吧。还是怕黑更丢人。”
白谷听着又气又笑,暗骂大平这小子还真是有点缺心眼儿。
…………
将十月,夜色占据的越来越多。
临近拂晓,至远天际显露一丝白亮。本就难以察觉然转而不现。但至少也曾有一束光努力尝试照亮天地,最终只无济于事彻底淹没在雨云之间。
日光恰逢乌云遮蔽印证今日定将阴云密布。
即使不见日头也该是鸡鸣之时,但此刻却周遭寂静,不闻任何声响。
驿馆的后院空空如也不见一物,却在阴影之中有暗刃浮现。
除了院内两侧,楼梯与二楼客房外站满了甲士,手持刀刃,屏息而待只等号令一句。
他们列阵备好,目标明确只在两间客房——甲字号、戊字号。
天色黝黑保持寂静的同时,无法以手势沟通,事先议好以火把光亮为号。所有人目光都盯着甲字号门前,显然发布号令的首领在此。
下一瞬,火光亮起,周遭一切都有了活力。声音重新复苏,杂乱的脚步声重重踏着地板,刀剑舞动碰撞的叮当作响。
咚咚两声,门被撞开。
位于甲字号门前的将领直接闯入,转眼间房内就已被几十号人站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