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下来,傅家老宅楼宇林立,盘踞在江城东山脚下。
晨光中,楼宇鳞次栉比,很是气派。
宁娆从车里出来,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渺小极了,仿佛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被迫行走。
她深吸一口气,回了阁楼。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宁娆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她的换洗衣服,只有架子上挂着的宽大浴袍。
宁娆抚了抚额头,只能先将就穿上,寻思等晚点,她要去出租屋拿几套换洗衣服。
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宁娆动作一顿,犹豫中,门外传来男人沉冷的嗓音:“开门,别让我再说一次。”
不敢耽搁,她将腰带系紧,匆匆把门打开。
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的傅司骁,在门打开的下一刻,幽冷的视线有片刻凝滞。
刚刚沐浴过,宁娆凝白的脸颊浮着薄红,黑眸如洗,仿若初来人间的精怪,带着媚而不自知的诱惑。
本想质问她大清早跑去哪里的话,顿了顿,在唇边化作嘲讽:“这是想清楚了?”
宁娆想否认,但男人已经驱使着轮椅进来,大刺刺地坐在房间里,淡淡瞧她。
知道自己必须做选择了,宁娆心里天人交战,最后视
死如归地走到傅司骁面前。
好歹、好歹这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她做这些也不算不自爱,违背原则……
然后,她蹲下,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肌肤相碰的下一秒,傅司骁眸色骤然黯了下去。
这女人早上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回来态度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心底生疑,那抹悸动很快被压了下去,他瞧着女人面若桃李的脸,再次出声:“怎么?后面的还要我教你?”
宁娆双肩狠狠地一颤,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容不得她退缩。
索性,她闭上眼,朝那张削薄的唇吻去。
没料到这女人会这么大胆,傅司骁吃了一惊,接着眼神一黯。
嘴上的食物过于可口,他环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逐渐炽热,本就宽松的浴袍,已经彻底遮不住风光。
忽然,傅司骁停住所有动作,暗色的墨眸盯着她脸上纵横的泪水。
她紧紧闭着眼,泪水无声陨落,同他险些沉溺其中不同,她害怕的全身充满抗拒。
傅司骁一把将人推开,心下冷嘲,委身给个残废,倒是委屈她了。
宁娆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颤抖地看向男人。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底全是茫然。
“既然不愿意,就不要惺惺作态,我嫌恶心。”傅司骁偏头不再去看她香肩半露的样子,语调刻薄冰冷。
“我……”宁娆想说没有,但她说不出口。
她和傅司骁认识不过一夜,和陌生人发生亲密的关系,她根本就做不到。
傅司骁没再理她,轮椅朝门口驶去。
怕真的被赶出傅家,宁娆害怕地想站起来,但扭了脚踝,她只能开口喊人:“等等……”
男人并没有理她,留下道冷凝的背影。
完了……
想到才刚有康复希望的妈妈,宁娆死死咬住下唇,无力地趴在地上,眼里蒙了层水雾。
……
傅司骁神色极冷的坐在轮椅上,直到有佣人来说傅老爷子喊他过去,他才眨了眨眼睛,跟着去了书房。
傅老爷子手里拿着两张黑白色的英文文件,递给他。
傅司骁接过来一看,这是他和宁娆的结婚证书,只不过不是华国的,是Y国的。
“我知道你不太满意她,所以就帮你们领了国外的结婚证。她身体康健,长的漂亮,脑子好使,从小到大得过不少奖,等她生下孩子你们就离婚,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傅司骁眼眸划过冷意:“让爷爷费心了,只是,没必要。
”
“你现在就想离婚?”傅老爷子蹙眉,很是不赞同,“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卓家那丫头?当年她得知你车祸直接就去了Y国,这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不要也罢!”
当年傅司骁出了车祸,被断定双腿可能会不良于行后,卓家就态度大变,将卓诗云送出了国。
卓诗云和傅司骁一起长大,两人可谓是金童玉女,两家一直乐见其成。
虽然能理解卓家的想法,但作为当事人,傅老爷子很是不满。
傅老爷子早就心生不满,这会儿误会了,态度也越发坚决,不同意傅司骁的请求。
傅司骁拧不过,看着傅老爷子沧桑的脸,他抿了抿唇,心里很是复杂。
即使知道傅老爷子存了私心,但这一刻,傅司骁看着结婚证,并没有反驳。
他拿着结婚证回到阁楼。
宁娆忐忑不安很久,见傅司骁回来,没有说话,默默等待最终的宣判。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指甲抠的掌心生疼。
“宁娆。”傅司骁喊她的名字。
宁娆一个激灵,紧张地盯着他。
“你可以留下来。”
“什、什么?”宁娆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