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怜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让她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幻境。
过了好一会,视线才定焦。
身侧传来了声音:“人没事,虚假的关心就不用了,这毕竟是我跟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她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躺在一件很破旧的病房里,门外是来来往往的外国人。
以及……宋渝。
宋渝挂断电话后,回眸看了一眼阮怜。
“醒了?”他走到她身边:“你别动,腿受伤了。”
阮怜看着宋渝:“你怎么在这?”
“还说我,你呢,那么危
险,离开队伍做什么?这次我没来,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跟山月同眠吗?”
听到宋渝这话,阮怜的脑海不由得回想起记忆中的画面。
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宋渝了。
她略微有些哽咽:“我找朋友。”
Linda跑出去的那一刻,丢失的那一刻,特别像她父目分开的时候的场景。
母亲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她。
曾经对她那么好的母亲,为了外面的男人,抛下了她。
父亲指责她母亲是贱人,是不要脸的女人。
母亲在大雨里也回应他,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在外面也有别的女人!
父亲气急败坏,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了阮怜身上。
将幼小的阮怜塞到了狭小的柜子里,将门关上,怒斥:“你跟你妈一样!”
任凭她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的敲打,却无济于事。
她哭着喊道:“爸爸我错了,爸爸我错了。”
即便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却还是不断的求饶。
但外面,没人回应她。
也是那个时候起,她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不能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长久的待着。
“她
很重要吗?”
“不知道。”阮怜开口:“但我总觉得,如果我能抓住她、找到她,是不是很多失去的、离开我的,都能回到我的身边,而不是像我小时候那样,没能力做,什么都不做。”
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
阮怜无时无刻,不在拿着身边的人和事,来治愈小时候。
宋渝心疼的摸了摸她的侧脸:“我会陪着你,别怕。”
阮怜握着她温暖的手,哽咽:“真好。”
“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躺在旁边的谢棠臣咬着牙说:“有什么可得意的?宋渝,有本事
等我好了,我们正大光明打一场。”
谢棠臣的声音,将阮怜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才发现谢棠臣浑身被纱布包裹着,就像个木乃伊。
动弹不得。
她摸了摸眼泪:“你还没死啊?”
“快死了。”宋渝补刀:“他再多说几句,我们就可以去祭拜了。”
“宋渝!”谢棠臣被气得浑身发抖,可无奈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硬邦邦的躺在那里,咬着牙说:“你等着我好了,宋渝!”
宋渝笑了笑:“澜阅小公子的邀约,我宋渝一定赴约,就是不知道你这身体,哪天能好?”